適耀帶著笑意隨意回道:“母後,昨晚洛貴嬪吐血暈迷不醒,兒臣特許她今日不必過來,暫時免了她每日請安之禮。”
太後輕輕“哦”了一聲,並不再去看適耀,隻是淡淡向下麵問了一句:“容貴人,洛貴嬪吐血暈迷不醒,你住在側殿,可知是為什麼,她現在可清醒過來。”
容貴人見點到她的名字,小心翼翼的起身出列。瑾顏細細打量著她一襲粉紅貴人宮裝,衣飾都很簡單大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盈盈拜倒在地道:“昨晚貴嬪娘娘忽然暈迷不醒,太醫們說是因為上次體毒未清引起,多加調理就可見好。”
隻見容貴人停了半響,見太後隻是笑著點了點頭,狠了狠心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補充道:“昨晚皇上已經親自去看過洛貴嬪娘娘,嬪妾代洛貴嬪娘娘給太後和皇上請恩。”
此言一出,殿內的各位太妃,嬪妃主子都相互觀望,眼神中有不解,有嘲笑,有驚訝,更多的是狡黠的看著瑾顏,瑾顏的臉上略有些尷尬,隻是不動聲色的保待德體的笑容。太後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神色更是陰暗重重看著適耀,隻是顧著儀態轉眼卻已是和顏悅色的自言自語的說道:“皇帝寵愛洛貴嬪並沒不是。”
這本是母子倆之間的事情,可是下麵的嬪妃卻將眼神看向瑾顏這邊。瑾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她知道:雖然這些嬪妃都出身不高,可也是正經官家千金,入宮幾年位份一直提不上去,卻莫明其妙要受她這個剛進宮的皇後管製,心中多少有點不甘和怨恨。
新婚之夜被皇上棄之一邊,這本就不是件光榮的事情,現在卻公然在大禮上提起更是尷尬。太後並不知情,卻生生讓人利用了一會,讓自個親選的皇後淪入這樣的境地,此時嘴角露出一絲陰冷溫怒的笑意。是啊!皇恩浩蕩,每個嬪妃小主第一次待寢,皇上都會允許她整夜相伴,那怕出身再低也是如此。而今出身高貴的正宮皇後,新婚之夜卻得到如此對待。而大婚之前聖意還是濃情蜜意,轉眼已是如此境界,難道是皇後昨夜做出什麼難言的錯誤不成。人人心中都有猜測。
大約這件事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有悲涼的笑浮上麵頰。目光悄悄的看著適耀,他並沒有看她,隻是滿意的看著滿宮的如花美人,瑾顏低了頭,心裏酸楚得不是滋味。而她表現的酸楚,卻恰好讓適耀偷偷投來的關懷目光撞上,然而這種神情在他眼中卻是壓抑和窒息。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瑾顏想韜光養晦的過日子大約隻是一種夢想,剛剛開始都讓她不容忽視。瑾顏神經頓了一下,恭敬向太後勉強笑了笑說道:“母後言重了。”隨即向下麵的嬪妃平靜說道:“洛貴嬪剛剛小產,又種過毒。身體各方麵都很脆弱,皇帝雖然是君,可也是她的夫,向往探視並也無妨,隻要在祖宗的規矩之內就可,這也是皇恩浩蕩。各位姐姐同本宮一樣,都是皇上的妻,妾。隻要大家同心同德,和睦相處。盡心盡力侍奉皇上,小心謹慎,莫要逆了皇上的心意,為皇家綿延子孫。才是正理,何必在這種事情上太過計較。皇上你說臣妾說的對嗎?”
適耀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怒火:她如此的無所謂,言語行為更是儀態萬千,如果說做為一個皇後那她是完美的。可是他要的是一個妻,一個愛他知他的妻,她不要她如此的理智,她要是她酸酸的怒火,他要知道她是愛他的。如此表現是對他的無視,還是對某人的思念。適耀深吸好幾口氣後,才盡量平緩的淡淡道:“皇後如此深明大義,是皇家之福。”
瑾顏聞言心中一動,她不會笨得聽不出這並不是皇上對她讚賞,太後也聽出這其中有更深的意思。隻是各位嬪妃都在,並沒有發作,也沒有往下問。這件事已是讓瑾顏很難堪的事情,還是就此了結為好。
接下來不過是各位嬪妃向新進皇後初次問安行三跪九叩大禮,隨後瑾顏在太後和皇帝的眼光下對各宮進行訓話,不過是些祖宗的規矩,走走過場而已。大約也就是讓各宮嬪妃相處切不可爭風吃醋,壞了宮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