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奕宸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時常練琴的時候對他感歎:如果可以不彈琴,那是件多麼開心的事情。沒想到他真的放在心中,想到這兒心中不由有絲濃烈的甜蜜,不覺笑生兩靨,似綻開兩朵粉色的春花。
義父聽到這話總是默默無語,終於有一日,義父語中淒落寞之情卻是已不可抑製:“我隻是想有一個人彈彈琴給我聽,最好可以達到她的水平。”
我並不理會義父口中的她是誰,隻是擰著衣角暗自悲傷。
奕宸聞言義父的喃喃自語,攢起清亮的目光道:“二姑母家的瑾妹妹很喜歡彈琴,隻是姑母總是沒有空教她,不知師父可願意將琴技傳授於她。”
我聞言緩緩低下頭,心底無聲地想著,師父的琴藝又乍能允許傳授與她人,師兄有心幫助,卻不知這一層深意,
師父思索許久,目光微微一黯瞬明,唇邊蘊上了如碧海晴空一般的闊朗微笑,朝奕宸頷首示意。
我的心如被勁風撲滅的燭火重被點燃,那是月色溶溶下的梨花綻開,於春日之中搖曳起舞。我看著奕宸,他的目光清澈如一潭清泉,對我淡淡凝笑,幾乎連心跳都偷偷的漏了一拍,隻能報以感激之笑,眼中卻是眷戀不已。
從此之後,我對他的關心更近一層,如鏡姐姐此時總是眼中漫上了一層涼薄如霜的清冷,歎息道:落英飄零泥碾塵,對月惹塵埃。
這一夜,我慢慢在清亮圓潤的笛聲中醒來。笛聲,仿若山間靜謐處的一泓清流,直流到心坎裏去。
起身推開窗子,如鏡已擁被而坐,唇角輕揚,淡淡一笑對我道:“是奕宸在吹笛子呢,這種情韻也隻有心中有情的人才有這樣的意鏡。”
我臉色微紅,羞澀澄清眼眸看著她:“你怎知不是世邀師兄。”
如鏡倏地站起身,身影被浸潤在月色裏,回眸歎一口氣,“世邀隻會舞劍,這首《傷離別》奕宸卻是****吹奏,然而今日總是沒有離別的悲傷,仿佛有股相逢的喜悅。”隨即隻是意味深長望著我:“素雪你可能誤會了。”目光悠悠有凝重的歎息。
我微有驚慌之情,更多的是小女兒家的羞澀,拾裙急急奔出,如秋風中搖曳不定的蘆花,隨即回眸燦爛笑道:“我要去看看大師兄月下舞劍的英姿,師姐也快來。”
一彎明月隱隱於天際深處,踟躕在樹梢之上,笛音從此刻在我的心尖,耳邊是無限溫軟的夜風,每每回憶都是怦得心跳,雙手緊緊交握著,手心細密沁出汗來,心神是不覺激蕩。
而這一切的美好隨著“叮啷”的馬車鈴聲埋葬,奕宸的目光隻停留在從馬車上一跌而下的女子,如此清雅動人的女子,從此我隻是他身後的影子。
仰起頭,任由庭前繁花拂落,一一有淚劃過。
歲月如水於指尖中流失,奕宸每年回終南山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在等待與失落中慢慢長大,潛心研究著醫術,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傷痕累累的奕宸。
我費盡心機將他冶好,看著他如雪的臉色慢慢紅潤.心卻隨之腸中回轉,我知道:奕宸就要離開終南山啦!去守候他要守候的人,而我已要淪入無限等候中。想到這兒,我的心沉深淵,淚水從眼眶中奪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