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鳶舉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轉頭沉下臉向她道:“娘娘說沒有來過,就是沒有來過。”
如意欲不服氣的開口,忽然聞得一陣急促而淩亂的腳步聲,瑾顏看了一眼,不由皺了皺眉頭極力忍住心底翻騰的厭惡,溫熱的液體在心中流動卻是冷洌而清醒的觸感。
如心兒那張嬌豔臉色很是落寞難免多了些抑鬱之氣。目光與瑾顏觸碰時,她極度的不自然,很快躲避開瑾顏明亮的目光。瑾顏疑心自己看錯,如果如心兒這麼容易收其光茫,那麼計劃隻得再次思索策略。
所幸如心兒再次與她對視,並沒有讓她太失望。隻見她衣飾華貴的姿勢挺拔站在遠處,那股傲然氣勢和豔麗美態依然那麼張揚。這也難怪,她的父兄日漸受寵,慢慢掌握朝中權勢,而她還有皇帝開春選秀時的諾言,春風得意也是難免。
瑾顏泰然地相對,露出一個極明媚而友好的笑容。如心兒眼底的囂張和怨氣靜謐消退,瑾顏轉身與她背對停在路旁的悠閑觀賞碧波池的景色,靜候如心兒向這邊走來。
果然如心兒行過此處,不得不停下腳步,隻見如心兒神色從容,若無其事向她請安問好。瑾顏站在那兒理所當然地受了她的叩首大禮,直到如心兒那身翠羽青鸞的新宮裝沾滿灰塵才裝作忽然想起什麼的樣子,伸手牽起她的手道:“本宮隻顧看如郡主身上的宮裝,忘了你還跪著,起來吧!可惜這身衣裳。”
如心兒這才敢站起身來,口中恭敬謝恩,惹得瑾顏暗自尋思,剛剛還如此傲然囂張,現在卻一味溫和謙卑。羽鳶無意回頭微變神情,拉了拉她的衣袖,不動聲色地給她一提示,心中瞬時明了,悄然側目看了眼向這邊走來的明黃身影,驟然心思貫通,計上心來,陷入無盡的思量之中。
還道為何如心兒轉眼變得如此乖巧謙卑,原來是皇上站在她的身後。瑾顏緊緊攥著羽鳶的手,得體地隱藏起內心對如心兒的厭惡之情,隻柔聲對羽鳶吩咐道:“本宮讓如郡主弄髒衣服,你去內務府選件衣裳讓如郡主換上再出宮去。”
羽鳶聞言顧裝驚詫大聲道:“宮中並沒有其她妃位主子,隻有前些日子,娘娘吩咐要進洛貴嬪為妃所準備用來行冊封之禮的禮服。
瑾顏心中暗自狂笑,這個羽鳶真是聰慧俐伶,她隻不過剛剛吩咐要打壓如心兒拉攏過來的嬪妃。瑾顏臉上一陣苦笑,遲疑著道:“這也無妨,反正洛貴嬪身體總不見好,先賞給如郡主穿吧!隨便看看大小是否和身,讓內務府在趕製二件。說不定過二日如郡主就用得上了。”
這時適耀走過來,一臉迷惑道:“大冷的天,你們倆個人站這閑聊什麼了。”
瑾顏笑靨如花,應對更是從容:“皇上來得正好,臣妾正準備跟皇上借大喜公公使使,不知皇上舍得不舍得。”
適耀對她神情從容平靜,鬆了一口氣道:“外麵風大,別隻管在這吹。以後你要叫他做什麼,隻管吩咐他去辦便是。”
瑾顏輕輕答了“是”,遂笑道:“剛剛臣妾受如郡主的禮,讓她弄髒衣服。便自作主張賞了件宮妃的衣裳,正準備讓知意過去取來。又怕知意臉麵薄,壓不住內務府的總管們。所以想借大喜公公陪知意一起取來。也別誤了如郡主出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