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耀一臉詫異看著她道:“知意是你陪嫁進來的,也算坤寧宮的管事宮女之一,幾個內務府的奴力也指揮不動。”又眉頭緊皺:“定是玉洛一直抱病沒有吩咐他下去,這些奴才越來越無法無天。難道朕親封的皇後,還非要吩咐才認得不成。”轉眼滿麵的怒氣對大喜吩咐道:“你陪知意去,告訴內務府的黃全義,以後事事都得聽皇後吩咐。”
如心兒也是聰明之人,福身行禮道:“謝皇上和皇後娘娘恩典,隻是臣女並非宮妃,隻怕穿宮妃這服於禮不合。”
瑾顏側身對她含笑,攙了她起來,道:“總不過這二日的事情,沒有什麼合不合的。都已木已成舟,以如郡主的身份地位封個二品妃位隻怕還委屈些。”隨後不等她說話,對適耀道:“不知臣妾這麼決定,皇上意下如何。”
適耀聽到說到這事,便覺有些尷尬和難堪,微微一怔,微笑如初:“依你的心意行事就可。”
瑾顏微笑看著眼前的結果,拉著如心兒的手便讚一通,不外是些知書達禮節,賢慧淑德的客套話,如心兒礙著適耀,隻得硬著頭皮一一回答,兩人很是親熱,竟如從未有過嫌隙一樣。適耀看到這個情景不覺高興,道:“你們要述舊也找個暖和的地方,皇後你看心兒的衣服還沾滿灰塵。”
如心兒隻得依言告退,挑眉尋思:寧瑾顏哪裏會這麼好心對她,隻怕賞的衣裳也有些問題,不會又跟上次‘紅顏淚’的事情一樣吧!又轉念,宮裝是由內務府拿出來的,隻怕寧瑾顏隻是想借這件事搶出宮中的管事大權。不管如何,皇上剛剛還叫暫緩的進宮事宜已有眉目,隻是這次為奪管事大要付出得代價也太大了點,看來寧瑾顏已經叫寧王的擾得亂了分寸。
如心兒迅速掃了一眼身上的水紅色宮裝,正二品宮妃的衣裳,是件極華麗的衣裳,長長搖曳至地,水紅色聯珠對孔雀紋錦,密密以金線穿珍珠繡出姚黃雲紋芍藥花和青碧翟鳳。外裳用撚銀絲線作芍藥醉春圖,點以水鑽,清雅中更見華麗。
青碧笑道:“郡主穿上這件宮妃禮服更見漂亮了。”
如心兒勉強鎮定心神,嘴角浮上譏誚的笑:“這不過是件正二品宮妃的衣服,有什麼漂亮的。那比得上鳳冠的華麗。”如心兒眼中閃過一絲凶光,瞬即了然。
適耀親自將一隻熱氣微揚的赤金手爐放在她的手中,瑾顏緊緊將手爐焐在懷中取暖。看到這個情景適耀握住她的手,隻覺冰冷刺骨,語氣心疼道:“手這麼冷,還站在風地跟心兒聊半天,你也不知道心痛下自己。”
瑾顏笑的坦然而嫵媚,適耀手中的溫度由她的手心傳入全身,這時間才感覺到手足皆的冰冷的。當日她在這兒,跪地請求,生生受過的掌摑之辱,隻為她守候的信念,而如今這個堅持蕩然無存。原來她一味退讓,卻發現失去更多。
有淚無聲無息劃過的痕跡,卻在心中。曾經她天真的以為,隻要她避世安寧就可以保一世平安,卻不知她的恩寵已影響二家人的安危。而這種恩寵,隻有麵前這位君王才能給與,為她所關心的人,日後她隻能忘卻一切,努力承受恩澤。如今所能還能有力可及的,隻有族人的平安康泰,背負起他們的責任,為過世的父王,也為奕宸。
他們無法繼續的事情,就讓她為之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