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叢中的黑影也晃動了一下,看不真切。
傾鏡雖是害怕,看著高闋也將映霜推了一下,映霜被姐妹們攙扶住,正要打去,傾鏡跑了過去,直跪下來,“姐姐們可不要為了奴婢傷了公主的千金之軀”。
“她也配算公主?嗬!是了,倒是公主,隻是不知她的父皇是先皇還是當今皇上!”映霜愈吼愈響,令高闋的耳朵嗡嗡作響,全是回聲。
正戳中隱藏在深處的心事,頓時高闋似被抽去了所有的氣力般。
映霜還說了什麼,高闋的耳中隻有嗡嗡的聲音,高闋突然大喊:“我母後也不必你來謾罵!你是何人!不過小小婢女!竟敢辱我母後!”
映霜的臉青了,看著眾姐妹,隻覺自己下不來台麵,恍惚間便揮手要去扇高闋粉嫩的臉。
傾鏡急呼:“公主!”
而高闋不可置信她會扇自己的臉便懵住了。
還未下手,映霜的手腕便被另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抓住。
延手看去,便是不知慍怒或否的高長恭,薄唇微動,“不管如何,她的身份究竟是公主”,說畢,將映霜的手甩下了。
映霜一時見到如此美貌男子便傻愣住了,反應過來他便是三殿下,一下懼憚,一下癡迷,隻得垂頭,恭謹地立著,道了聲:“四殿下,奴婢以後不敢了,奴婢這就走,這就走……”
映霜等人正轉身,便聽高闋言道:“此後傾鏡便是我的貼身侍女。”
映霜等人又轉了回來,看著高闋,咬牙道了聲“是”才整齊散去了,映霜還不忘回頭拉著手絹掩著麵,給高長恭一記羞澀的眼神。
高長恭一下便移開眼,望向了高闋。
高闋雙目含著羞澀與一絲隱隱的愛意,看著望著自己的高長恭,臉已紅了大半,“多謝四皇兄”。
高長恭笑了,輕道:“無甚。”
真可謂是美人一笑啊,迷住了高闋的雙目,直勾勾地望著高長恭,但高闋意識到了這樣太羞人,笑著又垂下頭來。
高長恭正要說什麼,便有一名宦人來,擺了擺拂塵道:“殿下,苑中已打掃妥當了,奴才便來問問那些個小物件如何擺置?”這名宦人眉目尚可,有些書生之氣,若是不入宮作宦人,也是個清秀的秀才罷?據披香宮的女婢稱呼,那宦人喚墨淮,是高長恭的貼身內監。
“我隨你回去細想罷”,高長恭應道,再與高闋說,“皇兄告辭”,便隨著墨淮一同回了東廂。
高闋望著高長恭離去的背影許久,才想起傾鏡來,便笑著回望傾鏡,便要走去別處,“從今你就是本公主的貼身婢女,她們不會,也不敢再欺負你了”,高闋樂道。
傾鏡頓在原地呆愣須臾,便笑著跟了上去,“是,公主。”
繞過花團的高長恭與墨淮且走且談。
“殿下,那方黑玉墨硯台在來時因著下人不小心些,碎了”,墨淮道,略微覺出些小心。
“碎便碎了罷,尋個新的放那處便可,”高長恭道,忽想起些什麼,將右手的袖覆在鼻前聞了聞,便是一股淺淡的瓊花香味襲來。
方才,他左手扼住那婢女的手腕,右手不自意擦過了高闋的錦袖……
回首望去,那瓊華花陰下,哪有那香源可尋呢?唯見瓊華純白的花骨成包,還未綻開來,高長恭薄唇微微一勾。
而墨淮在那處疑惑,那方硯台是殿下平素最愛文寶,底下人都不敢輕易觸碰,今日碎了倒無甚可惜之意。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