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一個禮拜,病體初愈的兩個人。
曹甘鏡在海清子的治療照顧下,終於是能夠下地走路了,不過行動仍舊不便,暫時無法著手調查黑幕。
溫少華也出院了,繃帶石膏都已經取下,複健也做得不錯,儼然就是一個正常人。
李小福領著一幫平時的狐朋狗黨,給他們的帶頭大哥接風,溫少華自然闊綽,在市區裏挺有名氣的一家大酒店訂了一桌洗穢酒。
春風得意馬蹄疾,溫大公子開著他那輛好久沒碰的寶貝跑車,倏忽一聲停在酒店門口,刹車聲音尖嘯刺耳,地上拖出了老長老長兩條輪胎印跡,不是一般的高調。
“老大,你可終於康複了,這幾天我們都想死你了。”
李小福立馬湊上去開車門拍馬屁,後麵幾個平日裏跟著溫少華沾光的,也是動作麻利,一擁而上,熱情親切。
溫少華很享受這種國家領導級的待遇,飄飄然地下車,首先朝車門外伸出一隻腳,腳上的阿瑪尼皮鞋鋥光瓦亮。
再然後是腦袋鑽出來,一絲不苟的大背頭發型,同樣梳得鋥光瓦亮。
身上穿的是成套的深色小西裝,既有格調又有年輕人的時尚活力,將貴族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光鮮亮麗,說的大概便是這麼樣的一類人。
李小福卑躬屈膝跟在溫少華身後,抱屈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啊,這幾天你沒在學校,趙宇林那廝簡直無法無天,都快走上人生巔峰了,每天中午跟孫樂靈一起吃飯,還帶了個美女警察進學校,倆人沒事就在學校裏到處逛,恨得我牙都癢癢!”
“什麼!?”
溫少華得意的臉色微變:“你說趙宇林這幾天一直在學校?”
李小福委屈巴巴道:“是啊,可不就在學校嘛!他又不跟老大你一樣被打折了胳膊。”
溫少華沉下了臉,這小王八蛋說話越來越欠扁了。但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他上周分明看到趙宇林捂著蛋進了醫院,心說難道獅心堂的人下手太輕?
“你確定沒認錯?”
“當然沒認錯!”李小福扯著嗓子喊道,“他化成灰我都認得,那廝現在不要太瀟灑。”
溫少華不太相信,他知道自己這狗腿子,忠心耿耿倒是沒得說,然而忠誠有餘靈性不足,常常壞事,是個辦事不牢的家夥,真有可能是認錯人了也說不準。
“先吃飯,吃晚飯回學校。”他還是打算自己親眼去瞧瞧。
……
趙宇林並不知道有人又在惦記他了,依舊過著混世魔王的日子,懶得聽課,便跟陳思瑤在教學樓底下打起了鬥地主,順便也替美女警花提升牌技。
“唉,好無聊啊。”
陳思瑤現在都不穿警服了,一身便裝,看著跟燕醫大的學生沒兩樣,也就絲毫不顧及人民公仆的形象了,躺在台階上,眉目呆滯地望著手裏的撲克,意興闌珊。
“我說,學校這麼大,社團應該不少吧?咱們就不能去找點有意思的活動嗎?”警花粗著嗓子大大咧咧的問道,聲音像極了男人,時時刻刻都在辜負自己清麗絕美的外貌。
趙宇林看了眼外麵的運動場,陽光猛烈,滿地青草都被曬得蔫了吧唧的,轉過臉回答道:“你能把孫樂靈忽悠得不上課,出來跟我一起玩,咱們就能去。”
陳思瑤聽出弦外之音,仰天悲呼一聲,越發頹廢地倒了下去,徹底躺在台階上,也不嫌硌得慌。
她心眼直,但並不代表她沒腦子,事實上她腦子非常聰明,趙宇林教的那些玩牌的技巧,一個禮拜時間,完全足夠她掌握得滾瓜爛熟。起初還興致勃勃,到現在,一遍又一遍重複,已經比孫樂靈在教室裏學的課程還枯燥了。
她總算體諒了趙宇林不願意繼續待在教室裏的苦衷,原來無聊真的能把人逼瘋。
“怎麼才能把孫樂靈騙出來,讓她不上課呢?”
陳思瑤望著樓板上的彩繪圖案,低聲呢喃,茫然的清瘦瓜子臉,仿佛透著生無可戀。
她知道,如果不把孫樂靈叫上,趙宇林絕不可能帶她到別的地方去。
學校裏並不安全,燕醫大屬於開放式校園,校外的人想進來很容易,所以趙宇林的活動範圍,限定在教學樓附近幾十米之內,必須全程守著孫樂靈。
“你的大小姐把你綁著,你把我綁著,咱們三個成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趙宇林不是很喜歡這個比喻,說道:“你這幹巴巴的臉像螞蚱,我跟大小姐不像。”
“滾蛋!”
陳思瑤不高興了,沒有哪個女生會不在乎別人拿自己的長相開玩笑,她也是女生,自然也不例外。
“本姑娘以前臉上很有肉的,還不是當警察太苦,三天兩頭吃泡麵,把人家好好的黃花大閨女,都熬成黃臉婆了。”美女警花捧著臉蛋一陣陣顧影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