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的無力感得到緩解,惡心嘔吐感也不再那麼強烈,隻是眼前依然有黑影晃動。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等身體裏新生血液達到一定量的時候,這些感覺都會消失。
呼!
趙宇林悶哼著將手伸進褲兜,摸出兩隻提前準備好的純巧克力糖,撕開包裝便扔到嘴裏,一頓亂嚼後吞咽。
造血需要能量,而當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特殊機能之後,每次將有惡戰時,都會揣上兩支高熱量的巧克力,隻要最後沒戰死,這玩意兒就是最好的保命大力丸,比任何靈丹妙藥都好使。
不過這個過程要花費很多的時間,這次,他等不起。
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趙宇林走到傷勢較重的羽宮正明旁邊,一腳深一腳淺,總算是有力氣再踹出幾次像剛才那樣的絕戶撩陰腿。
伸手按住殺手之王的頸動脈,動脈已經不動了,趙宇林還是不放心,從對方手裏摳出村正,照著心髒又補了兩刀,然後拖著虛弱身軀,去了羽宮重明那邊,依法炮製。
……
人道篇的黃金巨龍說過,先學人的技巧,再象地後法天,所以人道篇會將讓傳承者受傷的招式強化,變為自己的招式,但隻能有三招。
每次間隔大概一月左右,說得通俗易懂些,可能就和魯滿常說的技能冷卻差不多。
思量善惡融合四字秦篆的前言篇,便等同於開啟人道篇,而那時候人道篇就開始收錄趙宇林所受的傷了。
第二天早上,他被陳思瑤踢了鳥。
於是人道篇收錄強化的第一招,便是斷子絕孫腳。
現在看來這門腳法的威力不言而喻,雖然有趁敵人大意的偷襲成分,但兩腳踹死了兩個超一流高手,並且是在自身極度虛弱的情況下,趙宇林估計,這斷子絕孫腳恐怕不比他目前極限施展的五重勁弱多少。
他剝掉羽宮重明的外衣後,用人家的刀戳穿了人家的心髒,檢查了一番屍體,發現羽宮重明竟然全身骨骼都被震碎了,肚子摸上去軟乎乎的,貌似內髒也受了極重內傷。
這種程度的重創,他全盛狀態下的四重勁也能做到,但氣力消耗比絕戶撩陰腿多太多了。
以他之前那副瀕死的模樣,別說打出兩次四重勁,就是二重勁都難。
“這垃圾心法,居然這麼神奇!”
趙宇林心情震撼又欣慰,毫無疑問的意外之喜。可惜美中不足,領悟的招式是個很明顯的瑕疵。
怎麼就是踢鳥腳呢?早知道這樣,他就該找個高手受點體麵的傷。
人道篇一共三式,還剩兩次機會,趙宇林準備找時間回趟龍洞村,把風老頭從別的門派偷學那兩招心柔拳順到手。
……
……
在加油站旁搭上一輛去城裏的順風車,司機是個二十多歲小年輕,趙宇林上了車,年齡相仿的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起來。
“小哥,你這打扮挺複古,是做學問的?”年輕司機開朗健談,很容易就找到話題。
“也不算做學問,在家沒事研究點古籍古玩,純屬愛好。”趙宇林隨口扯了個謊應付過去。
為了遮掩滿身的傷口,他把羽宮重明那身紋繡錦衣套在了身上,加上失血過多,麵色蒼白,看著的確像是搞學問的斯文敗類。
好心載他的年輕人笑了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目光落在了他手中鞘柄奇異的兩把刀上,問道:“這兩把刀有些來頭吧?”
“將個爛就。”
趙宇林用了句剛學的川話繼續敷衍,眼神望著公路兩旁,找尋是否有孫樂靈她們那輛吉普車的蹤影。
“小哥謙虛了,這兩把刀的造型都不像華夏傳統刀具,肯定不是將個爛就。”
年輕的阿壩人笑容透著深邃:“恕我眼拙,以前看過照片,扶桑國傳承幾代的名刀村正和村雨,跟這兩把刀一模一樣。”
東瀛是國際上那些不受法律約束的惡徒的叫法,正常人都管那片小島叫扶桑國。
趙宇林看著車窗外,臉上也露出了類似的笑容:“你們二十幾歲開賓利的,眼睛都這麼尖嗎?”
年輕人和聲煦氣道:“開賓利不算本事,投胎投得好,遇上了享受祖蔭的家庭,我自己其實沒什麼能耐。”
“見多識廣本身也算一種能耐。”趙宇林說道。
年輕人還是笑得挺深邃,隻是多了幾分友善:“碰巧也喜歡搞點收藏罷了,我最鍾愛的還是五代十國,那是一個能人輩出的年代。”
“對於扶桑兵器,我其實沒多大興趣,不過村雨跟村正例外,這一對有太多神秘色彩了,想一睹真容卻不得其門而入,聽說兩把妖刀的真品,去向至今成謎,小哥手裏這兩把我覺得最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