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他注意過很多細節,自然也有酒店人員進行客房服務的行為舉止,並沒有紕漏。
燕歸巢的服務人員,都是先敲三響,如無應答再敲三響,趙宇林也是這麼做的,力度適中不輕不重。
但裏麵分明有人,且那個人並不是在睡覺,卻依然沒理他。
“有古怪。”
趙宇林虛著眼睛,拿出手機將一條提前編輯好的短信發給了魯滿,很快便聽見刷卡器‘滴’地一聲,房門打開。
顧不得隱匿偽裝了,他果斷一腳踹在門上,而後腳下瞬間發力,整個人閃現一般衝進房間。
“我還以為是誰,做事這麼幹脆利落,一點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一道女人優雅的聲音懶散響起,氣息十足的像個貴婦,也像一隻高貴冷傲的波斯貓。
總而言之,光是聽這聲音,便已銷魂蝕骨,能把任何一個男人勾得心癢癢,想來,聲音的主人應當是個美人。
“既然是你,也就沒什麼好詫異的了。”
女人的聲音來自趙宇林背後:“好久不見,天譴。”
趙宇林緩緩轉過身,看著對方,嘴角泛起微笑,溫柔至極,說道:“我很想你。”
這是一間很上檔次的總統套房,房間內空間寬敞,燈光照得亮堂,總體來說格調相當豪奢。
沙發擺放在牆腳,左側是電腦辦公桌,正前方是整扇外牆的落地窗,透過窗戶可以俯瞰到整座燕京CBD中央商務區的瀲灩夜景。
此時那個女人已經放棄逃跑計劃,裹著浴袍斜躺在沙發上,香肩半露,底下則是若隱若現兩條美腿,嫵媚道:“你很想殺我才對吧?”
趙宇林冷笑,眼神卻並不嚴肅,把那兩條腿用目光一寸一寸剮了個遍。
那是一對真正的美腿——
象牙那麼白,青蔥那麼細,雨竹那麼直,蕉樹那麼頎長。
精致無比且細膩緊致無比,從大腿到腳踝,找不出哪怕絲毫瑕疵,也抓不到一丁點贅肉。
很難相信這是一雙女殺手的腿。
但也隻有女殺手,才可能擁有這樣一雙不拖泥帶水的腿。
“我在想,上帝雕琢你的時候,在你這雙腿上肯定花費了好多的心血。”趙宇林由衷讚歎道。
作為少數幾個見過黑寡婦真容的活人,他不得不承認,這妖嬈誘人的女人,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魔物。
她隻需要躺在那兒不動,渾身散發的魅惑氣息,便足以令這世間大部分男人為之瘋狂,甘願聲色犬馬。
越美麗的越致命,用在黑寡婦身上最貼切不過。
與趙宇林同為十二王級傭兵的‘波塞冬’便是這個女人無數擁躉的其中一個,說是趨之若鶩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一直都不甚明白,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天姿絕色,為什麼會走上取人頭顱的道路。
“我也替自己感到惋惜。”
半躺在沙發上的波斯貓語氣幽怨,柔指撫過玉腿:“再如何獨具匠心的藝術品,終究還是要毀在你手中,暴殄天物不是嗎?”
“是的,很遺憾。”
趙宇林過足了眼癮,盯上了那張臉,用板正的倫敦英語說道:“在我們華夏有句老話,殺人者償命,血債血償。”
Blood for blood!
“可是你們華夏人也擅長算賬。”
金發碧眼的尤物殺手說道:“你是單槍匹馬的雇傭兵,我是殺手,我們的工作大致相同,你很清楚,我殺掉的每一個人,都隻是收了傭金替別人辦事,你要為你朋友報仇,應該去找給錢的人,不能賴在我頭上。”
“用你們的話說,我很冤枉!”她卷著舌頭說出一句蹩腳的華夏語。
趙宇林冷漠道:“這句話你說了很多次了,有用嗎?”
“你不講道理!”
“你隻能責怪自己的運氣,讓你遇上一個最不喜歡好好算賬的華夏人。”
趙宇林拇指搭上食指,掰得嘎巴作響:“沾過我朋友的血的人,都要死!”
“有沒有可能放我走?”黑寡婦問道,“殺了我,對你百害無一利。”
“報得血仇,便是我最大的收獲。”
趙宇林向前邁了一小步,漠然道:“把你那把神秘的粹楓刀拿出來吧,今晚你沒機會再像以前那樣逃脫了,隻有打一場,或許你能贏,贏了自然就活下來了。”
“你明知道那種或許,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黑寡婦坐直身軀,凹凸有致,“何必那麼虛偽,倒不如直說必死無疑。”
“好吧,這點小要求我還是可以滿足你的。”
趙宇林虛著的雙眼慢慢睜開,眸中一點寒芒,冰涼刺骨:“今晚,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