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逼供(2 / 2)

楊帆躊躇了一會兒,回答道:“要不去我家吧?我跟妹妹在外麵租了房子,她要晚上十點才下課,現在沒在家裏。”

“行!”

打定了主意,一行人便朝著楊帆的出租屋方向走去,六個大漢縮著腦袋,猥瑣得很,都記得先前趙宇林那句誰敢跑就打斷腿的狠話,也都沒勇氣去賭一個能瞬間秒殺他們的人跑步追人夠不夠快。

於是燕京醫學院外麵,出現了一道挺別致的風景:一名年輕人當頭,手裏拖著一個後麵跟著六個,個頂個的老實,就跟警察押解犯人一樣,區別僅僅在於沒有手銬鐵鐐。

至於戴著眼鏡一臉斯文的楊帆,則與這幅景色顯得格格不入。

回楊帆和他妹妹的出租屋之前,趙宇林讓他先到超市裏買了一捆紮繩和一卷膠帶,一進門,趙宇林便十分熟練地,將那六名大漢的手腳束縛起來,扔在客廳中間成排跪好。

狀若死狗的混混頭子也沒能幸免,雙手大拇指被紮繩緊緊綁在一起,兩隻腳腕則纏繞著二十幾圈膠布,不過他膝蓋骨已經碎了,跪不起來,趙宇林大發慈悲允許他匍在地上。

此時的混混頭子腦袋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半點血色都沒有,身軀抖個不停。

趙宇林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渾然天成一股子大佬氣派:“疼得忍不住,還是癮上來了?”

一米八幾的高個子,拎在手裏的分量還不如一隻沙袋有分量,能瘦成這副鬼樣子,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得了怪病,另一種就是沾染了害人的東西,而且毒入膏肓。

戰火當中的癮君子遠比都市裏多得多,趙宇林自然也見過不少,他基本可以肯定,眼前這條混混距離變成真正的死狗,已經不遠了。

“疼……疼的。”

混混頭目顫著牙關,艱難回答道。

趙宇林的眼中仍然幹淨得纖塵不染,澄澈得恍如臘月的雪,沒動絲毫惻隱之心。

他能夠想象,砸碎的骨頭在血肉裏紮刺,血肉又磨蹭在堅硬地麵,拖行了將近二十分鍾,那種痛楚會是多麼的劇烈,但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哪裏不對,因為疼的是別人。

楊帆下樓買煙回來,遞到趙宇林手中,趙宇林轉頭便進了廁所,不一會兒叼著煙又坐到沙發上,從褲兜裏掏出一袋白色晶體狀的粉末,拍在桌上,沉聲道:“我看你又冒汗又流淚的,想必忍得很難受,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問題不多,答得好這東西就是你的。”

人為刀俎,混混頭子此時本應顯得很頹廢才是,但他臉上偏偏迸發出了強烈的希望一樣的光芒,積極又急促地顫聲應道:“爺爺!爺爺!你問什麼我說什麼!”

趙宇林無視那道投放在小袋子上的渴望目光,轉而看向混混頭子腰間被糟蹋得皺巴巴的粉紅花內褲,緩緩開口:“四年前,你們是不是拍了他妹妹的照片,用來勒索威脅?”

“是!是是!”

混混頭目鼻涕順著嘴巴淌到地板上。

趙宇林側臉盯著六個壯漢:“你們怎麼說?事情是不是這樣?”

其中一個大漢埋著腦袋,悶聲悶氣道:“是,我們起初打算,敲他一兩回就放過他了,沒曾想,他居然這麼……這麼聽話,一敲就是四年,他連半個不字都不敢說,所以我們就……”

趙宇林把煙頭掐滅,丟進垃圾桶,目光又回到混混頭目身上,問道:“東西現在放在哪裏?我指的是底片跟所有的照片。”

“沒、沒有了。”混混頭目的癮發作得似乎愈發劇烈,情緒非常激昂,見趙宇林眯了眯眼睛,忙不迭解釋道:“真的沒有了,前年就燒掉了,反正看他這麼慫包,我就想著多詐一筆是一筆,哪天詐不著了就算了,誰知道他交錢交習慣了,後來問都不問。”

趙宇林看向剛才回答的那名大漢,後者還算機靈,趕緊開口:“鶴哥沒騙您,照片是燒掉了。”說著,他表情有些怪異,“您說,這敲詐勒索都是一錘子買賣,哪有一個冤大頭連著敲四年的啊?況且我們這都是小打小鬧,頂天了詐個幾千塊錢喝點小酒,您朋友這事兒,真屬於特例。”

趙宇林歎了一口氣,笑嗬嗬地來到那個被稱作鶴哥的混混頭子身旁。

“看來你意誌挺堅定的嘛,發作得這麼厲害,還有精力跟我扯犢子?嗯?”

不遠處的楊帆趕忙捂住了眼睛,耳邊隨之響起殺豬般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