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傭兵團……”趙宇林咀嚼著這段話,望著竹溪園叢叢別墅的眼神,驀然有些閃爍。
駱陽知道他在牽掛著什麼,寬慰道:“老哥,如果孫家的別墅裏,真如你所言有那麼森嚴的防衛,又有你的同門師姐坐鎮,那裏應該是出不了問題的。”
“憑黑寡婦,單單是你師姐那關她都很難過得去,何況還有那麼多訓練有素的暗中護衛。傭兵團的威力固然強大,但現在畢竟是在華夏境內,敢那麼亂來,除非是活膩了。”
趙宇林眯著雙眼:“我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老哥,你不會愛上你的雇主了吧?”駱陽好奇問道。
趙宇林沒有作答,就連他自己也不敢妄言,心裏對孫樂靈究竟是哪種情感。
愛嗎?
這樣說似乎還為時過早。
總之自己一定想讓她好好活著就是了。
……
牧馬人一路穿行夜燈,行駛到五個人下榻的酒店,然後開了一場小會議。
“你那個姓陳的警察朋友,是燕醫大劫持案的專案組組長,把案件挖得太深了,導致幕後的人起了殺心。”駱陽抱著電腦講解道。
“不過目前我們也還沒查透徹,那些人具體的身份仍然是個謎,可以肯定的是,並非某一股勢力的孤注一擲。”
薇薇的全名是個英文名字,叫薇薇安,隻是趙宇林覺著喊起來不順口,擅自幫她改了一下,後來大家越叫越順口,便就這麼定下來。
膚若凝脂的雪白美人永遠是冷靜到冷漠的模樣,聲音清冷,分析道:“很顯然,是許多股大勢力糾結起來,準備賭一場很大的局。以我們這兩天對燕京的了解來看,無論之前的周彩鳳,還是後來弄拙成巧的孫樂靈,恰巧都在局中。”
趙宇林取過一盒酒店的飲料,插上吸管咬在嘴裏喝:“我早就有預感,一開始的周彩鳳也好,後來的孫樂靈也好,最後的陳思瑤也罷,她們不會無緣無故被湊到一起,也不是因為我把她們湊到了一起,現在看來,與緣分無關。”
小鮮肉接過話頭,說道:“無巧不成書嘛,好幾股勢力頂著風想搞事情,我猜,本來周家和孫家就身處旋渦當中,這個旋渦現在已經影響到整個燕京的格局了,官方勢力肯定是繞不開的攪局者。”
那對小情侶中的女生名叫海清子,印度籍貫的中銀混血兒,抱著男朋友的臂膀,聲音如小貓般慵懶:“好複雜呀!”
趙宇林唇角彎勾:“確實很複雜。”
喝光的橙汁飲料盒子,被他吸得凹陷癟下去,然後他抬眼問駱陽:“曹甘鏡多久到燕京?”
駱陽回道:“早上剛通過電話,他那邊的事情快結束了,大概明天晚上就能來。”
趙宇林思索片刻,道:“夜長夢多,你囑咐他抓緊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多,抓住實證,就立馬讓官方出動,即便無法全部肅清,起碼能讓那些人以後收斂一些。”
此時他才明白,風老頭欠下的人情有多大。
……
晚上八點的燕京市中心,洛城街。
這條毗鄰王府井的城內主幹道,距離中央商務區不過兩千米,是眾多精英名流齊聚之地,從街尾一眼望不穿街頭,蜿蜒曲折,入眼處淨是奢靡精致與繁榮。
燕歸巢酒店,這家沒有經過星級評定的大酒店,擺在人往如潮的洛城街,絲毫不顯得平庸,事實上鶴立雞群——即便它的左邊就是舉國聞名的建國大飯店。
一輛牧馬人停在燕歸巢樓下,車內坐著六個人。
“確認無誤了,魯滿黑進交管係統,從各處監控裏看到,黑寡婦就住在這家酒店裏,基本不出門,現在八成也在裏麵。”駱陽把頭伸出車窗,看著足足二十六層大廈的頂端,那裏有一盞熠熠生輝的招牌。
趙宇林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問道:“房間號是多少?”
後座的小鮮肉擺弄著雙腿上的筆記本,鍵盤聲清脆:“酒店的係統和網絡都是獨立的,我也不知道黑寡婦是用什麼身份住進去的,需要點時間。”
海清子好奇道:“酒店裏的監控看不到嗎?”
“二十幾層,每個樓層少說五個攝像頭,也就是一百多幅畫麵,還要挑選時間節點,一個一個分鏡地去找,太麻煩了。”
魯滿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動,頭也不抬地說道。
“找到了,1706號房間,從華夏的酒店排布規律來看,是在十七樓。”
“確定嗎?”
“絕對沒錯。”
趙宇林撇著嘴角:“你們在下麵等著,我去殺蛛。”
“殺豬?”海清子張著小嘴。
“蜘蛛的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