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李清末痛叫一聲,方才從他手裏飛出去的書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百裏卿慢慢踱步,走下了講台,慢悠悠的往門外去,“給你們一個時辰,把教舍打掃幹淨。”話說完,便敲著竹杖,穩妥的步出門外。
眼睜睜瞧著百裏卿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許拂一臉青黑的轉向一旁的澹台涅,“喂!”
那少年扭頭,亦是一臉青黑的瞧著她,“知道了!絕對要她好看!”語氣十分堅決,夾雜著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
“四爺,您打算怎麼做?”李珍一看澹台涅和許拂兩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倆,這次是徹底被激怒了。
的確,被惡整的27名夫子裏,從來沒有誰敢進行反擊的。
“一個瞎女人,乖乖受欺負不就好了?”下課後,李清和與李清末步出了教舍的門。那地上的泡沫慢慢的破裂,地板上隻餘下水漬,而整個教舍裏一團亂。學子們依舊笑語晏晏,儼然將方才百裏卿出門時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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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穿堂,空氣中浮蕩著恬淡的桃花香,百裏卿敲著竹杖慢慢的往書院大門的方向走去。
今兒天明的時候,看守書院大門的林叔便來找過百裏卿。說是京城將軍府來人了,得百裏卿親自過去接,他們才能把人放進來。
教訓了黃字班那幫孫子,百裏卿便往林叔那兒趕去。不用想也知道來的是誰,現在已經三天了,按照約定,萃紗應該來了。
竹杖敲地,發出輕微的響聲,百裏卿順著長廊步去,尚未邁進管理室,便有一道勁風朝她撲了過來。
百裏卿的腳步頓住,手裏的竹杖揚起,唇角微揚,“夏多克,不許撲!”她的聲音柔和,語氣卻十分強硬。
從管理室撲出來的,確實是那條雪狼犬。遠遠的,就聽見了百裏卿那獨特的竹杖敲地聲,所以趕緊奔出來迎接,格外的熱情。
聽了百裏卿的話,夏多克揚起的爪子落地,攻勢收斂,搖頭擺尾的小跑過去,腦袋蹭著百裏卿的腿,粉舌吞吐,還不忘舔舔百裏卿的手背。
那盛情的模樣,叫隨後跟出門的萃紗醋意大發,“小姐,這畜生怎的就黏你?這幾日在府裏,奴婢待它可好了,也沒見它這麼熱情的對過我。”那話裏泛著酸意。
百裏卿聽了,笑意不禁又深,“為了一隻狗,就和我爭風吃醋的?你這丫頭,幾日不見,膽子倒是長進了!”她佯怒,手裏的竹杖微揚,卻被萃紗兩手握住。
“奴婢不敢,小姐別打!”話雖如此,萃紗的臉上的笑卻格外的燦爛,絲毫怯意沒有。
夏多克圍著她打轉,幾日不見,可真是想得緊。
“好了,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百裏卿斂了笑,正了臉色。
萃紗急忙回道,“帶了!不過小姐,您要聖旨做什麼?”她說著,從包袱裏取出那卷明黃色的卷軸,遞到百裏卿的手裏。
東西到手了,百裏卿唇角不由再次揚起,“你先帶著夏多克去浣花樓,找不著就問路問過去。”她說著,微微俯身,探手去摸夏多克。
夏多克一見,歡快的跳到她身邊,伸出舌頭****她的指尖。女子揚眉,纖纖玉指順勢撫上夏多克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撫摸,許久她才站起身,“我晚點回去,你下去吧!”
萃紗應下,百裏卿才提步離開。
等到那道背影遠去,萃紗才垂眸,望了一眼腳邊的夏多克,“走吧!咱們問路去。”她說著,提步便走。可是那條雪狼犬卻還杵在原地,目光依舊望著百裏卿遠去的方向,半晌,看了看頭也不回往前走的萃紗,夏多克掉頭悄悄溜了、、、、、、
穿過長廊,百裏卿從一間間教舍門前步過。鍾聲早在一刻鍾前敲響了,耳邊傳來朗朗讀書聲,時而還能聽見夫子們講課說教的聲音。一路走過去,氣氛都十分的和諧,書院的氣息很濃,學習的氛圍也很濃。
可是走到黃字班門前時,百裏卿整個人都不好了。
讀書聲沒有也就算了,吵吵鬧鬧,鬥蛐蛐兒的叫喊聲算是怎麼回事?
這幫兔崽子!真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