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那男子的語氣捎著一絲不悅。
百裏卿看去,隻見他腿上放著一隻木盆,身上穿著一件素白色的長衫,濕漉漉的青發披肩,衣襟半敞,露出白皙而結識的胸膛。
膚白唇紅,長相妖孽,讓她很有食欲。
下意識的,百裏卿咽了口唾沫,目光掃過澹台潽寸寸肌膚,繞著他的脖子轉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他的胸口。那饞樣,落在澹台潽眼裏,他有些哭笑不得。
難道,他長得如此秀色可餐?
“沒幹什麼,隻是一片葉子而已。”華箏伸手,葉子從他二指間飄零落下,落在澹台潽腿上。
澹台潽轉眸看著華箏,隻見那男子唇角帶笑,一副戲謔的模樣。
他沒有理會,隻是轉動輪椅,走到百裏卿麵前,執著她的手,徑直往自己屋裏去。隻餘下華箏一人還站在院子裏,目送那兩道身影離開。
爾後梅瀟從澡堂裏竄了出來,光著上半身,胸口幾點水珠順勢滑落,格外誘人。
“卿卿來了?在哪兒?”他一臉興奮,顯然是聽到了百裏卿的聲音才奔出來的。
華箏扭頭瞧了他一眼,目露鄙夷,見他往自己奔來,他錯步一讓,微微抬手,便攔下了梅瀟。
好心提醒道,“她被澹台潽拽到房裏去了,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去看看她。”話落,他便收了手,轉而往樓上去。
梅瀟止步,爾後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唾沫。再三思索過後,他還是做出了最為明智的抉擇。
“我明天再見她也不遲!”長眉輕揚,他自語了一句,便掉頭追著華箏上樓去了。
這廂,澹台潽將百裏卿帶回了房裏,這才鬆開了她的手。因為他發現,他和百裏卿牽手的姿勢很奇怪,他坐在輪椅上,而她總是忍不住傾身將就他。
這種感覺讓澹台潽心裏很不是滋味,他鬆開了百裏卿的手便轉動輪椅到了窗邊,目光低垂,看著自己的雙腿。
百裏卿也察覺了他的異樣,微挪腳步走到他身後,一手搭在椅背上,問道,“你怎麼了?當著他們的麵拽我進來,難道隻是為了讓我看你發呆?”她淺笑,目光柔和。
澹台潽微微抬手,反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隻覺她站在自己身後的十分安心。
“卿卿,你知道君越的身份嗎?”
百裏卿一愣,而後眨眼,笑容慢慢斂起,“看來你都知道了。”
“你明知道書院是不會破格招收女夫子的,若是這件事被院士知道了,亦或者被我父皇知道了、、、”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但是在我處理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若是澹台潽插手,那她就是作弊。
“君越乃是遠北侯的小女,姓傅名君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女扮男裝混入書院,你最好多加提防她。”澹台潽說得一本正經,百裏卿聽得暗暗發笑。
她伸手,拍了拍澹台潽的肩膀,笑道,“我知道她的目的,你不用擔心。那姑娘本性可不壞。”她說著,便抽回了手,轉身,“我先回房去了,這三天最好不要找我。”
“為什麼?”輪椅一轉,他隻看見那百裏卿的背影。
那女子走到了門邊,頓住了腳,幽幽回眸,“澹台潽,你說你要是選錯了,我該怎麼辦呢?”
“什麼?”澹台潽擰眉,一臉茫然。
百裏卿卻是笑笑,朝他擺擺手,“三日後再見,給你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