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就是有些乏了。”百裏卿看他一眼,笑了笑。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從他的掌下逃脫。微微欠身,便隨著萃紗一起,離開了阮眉的院子。
剛步出院子,便看見院門外還有一幫人湊在那裏。為首的是百裏慈和百裏霜兩人,一看見百裏卿出來,前者便迫不及待的上來攔住了百裏卿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麼?”百裏卿微微抬首,一臉淡然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也看著她,輕輕咬著薄唇,半晌才道,“裏麵情況怎麼樣?”她心裏其實萬分惱怒,憑什麼百裏卿就能進去,她和百裏霜都不能。而且這還是她娘親的院子,為什麼她身為阮眉的女兒,還不能進去?百裏慈也聽說了,阮眉牽涉的那些事情。她現在隻是擔心阮眉,急切的想要知道裏麵的狀況。
可是很顯然,百裏卿並沒有告訴她的打算,隻道了一句,“你若想知道,可以自己進去看看。”隻是不要後悔才是。
百裏卿笑笑,想必現在阮眉最不願意的,就是讓百裏慈看見現在的她吧!
她說完,便隨萃紗一起離開了。步過百裏霜身邊時,那女子禮貌的喚了她,倒是比百裏慈不知道懂事多少倍。
回到了挽花苑,百裏卿便接到了一封信。
一封來自薄院士的信。
“小姐,您說老爺到底會如何處罰二夫人?”進了屋,萃紗便為她斟了一杯熱茶。
百裏卿正垂眸看著手裏的信,聽見她的話,不由抬頭看她一眼,半晌才道,“以我爹的性子,必定會將阮眉送去府衙,依法定罪,他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百裏驍身為當朝大將軍,雖然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但是他的名聲向來很好,一直以來坦坦蕩蕩,所以不會為了一點點家醜,而敗了自己坦蕩的名聲。為此,百裏卿斷定,阮眉一定會被送去府衙。
“那二夫人豈不是死定了?”萃紗瞪眼,雖然平日裏也覺得阮眉不是個東西的,但到底是條命,她可不比百裏卿心腸硬。
百裏卿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笑道,“是死定了,不過她會在定罪之前,自我了斷的。”她說完,便放下了茶盞,不等萃紗多問,便又道,“薄院士來信說,中秋節要夫子們在邱月樓一聚。”簡而言之,就是要過節的意思。
萃紗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了,頓時兩眼放光的看著百裏卿道,“小姐,奴婢能去嗎?中秋節不就是今天嗎?”
呃——
百裏卿愣了愣,又看了看信上的時間,的確是說的今晚戌時一刻在邱月樓一聚。飯局?
“信上說所有的夫子都要到場。”百裏卿喃喃,心裏閃過澹台潽的臉,她不由得笑了,捏著信紙的手收緊。那笑意掩蓋不住,已然從那雙漂亮的眼裏流露而出。
萃紗在一旁看得發愣,平日裏也不是沒看過百裏卿笑,可從來沒有今晚笑得這麼甜美過。如此一看,總覺得像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急切的想要與情郎相會。
而百裏卿此刻也確實是這樣一種心情,雖然回家沒有幾日,可她總覺得有很久沒有看見澹台潽了。那種對他的思念,總是無端的啃噬著她的心,那是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感情,似是一團霧氣,慢慢的在她的心間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