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疲憊上路的琴彈還是沒有堅持到最後,走了一個多小時便已困倦到極點,再也走不動一步了。隻好由弘樹背著她走,此時早已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側臉上依然掛著幸福的笑意。她閉上眼睛後睫毛更顯細長、五官也十分俊秀,的確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難怪弘樹會喜歡她。
不過更讓淩峰舒心的是,終於不必再被這對小情侶的甜言蜜語持續折磨耳朵了,這一個多小時被情侶“虐待”的親身體驗,終於讓他明白了世界上為什麼會有FFF團之類的組織存在。
6點的廣播中沒有任何人死亡,為此北野增加了更多的禁區。
等他們到了舊工廠的時候,天已是黃昏,雨也早停了。那是一幢三層的白色廠房,外牆很多地方的牆皮已經脫落,被大雨淋得到處是水漬,窗戶也是碎的碎、沒的沒。
在樓頂上警戒的國信看到了淩峰一行人,激動的朝他們揮手,然後轉身離開,應該是去通知其他人了。
不多時,國信、飯島和阿豐從樓裏跑了出來,開心的同七原、弘樹打招呼。
國信擔心地說:“你們總算回來了,怎麼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你們又遇上那個桐山了呢。”
“確實遇上了……。”七原見國信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又笑著補充道:“不過已經被我們打跑了,南野還在後麵追了他好久,直到把他趕進了海裏。”
“哇…………!”國信他們又用那種隔著籠子看老虎的眼神看著淩峰,不過少了幾分畏懼、多了幾分崇拜。一次把桐山打跑、也許隻是運氣好,連續兩次打跑那個殺人狂,這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確實在桐山之上了。
淩峰亦沒有驕傲自滿之類的表現,對他而言,把桐山這種沒經過任何專業的戰鬥訓練、嚴重缺乏戰鬥常識和經驗的菜鳥攆下海,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與他之間的戰鬥,也遠沒有當初在商場劫案中,和周劍聯手對抗“屠夫”巴萊克時來得激烈凶險。
“川田和三村在哪兒?”
飯島用手指了指三樓:“在三樓中間的大廳裏,川田來了之後,他們就一直在那裏,交流都是用紙和……。”
“噓……!”國信馬上把手指放到嘴邊,提醒他小心軍方的竊聽,後者也趕快住了口。
大家一起進了樓,一樓亂七八糟地放了一大堆上午收集的肥料、除草劑、木炭、和汽油,已經用去了一大半,邊上是幾大盆研成粉末、按比例混合在一起的成品,還有一個簡單的撞擊引火裝置。
淩峰的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他們果然是在做炸*藥。
二樓有個小房間,瑞穗和佳織正在裏麵的地鋪上熟睡。
飯島說:“她們回來吃了點東西,就一直睡到現在,這兩天肯定受了不少苦。”
國信他們用從平漱村帶回來的褥子在地上又打了個地鋪,幫著弘樹把依然睡著的琴彈輕輕地放到了上麵,蓋上了被子。
一切妥當之後,淩峰同七原、弘樹一起上樓去找川田和三村。
三樓中央大廳裏的一台舊機床上,擺放著筆記本電腦,通過路由器與許多手機連接。川田正和一個男生在電腦前一麵交談、一麵用筆在幾張紙上寫著什麼,那個男生身材和七原差不多高,染著淡棕色的短發,左耳戴著一隻精美的耳環,正是被班級裏大多數同學所信任的、城岩中學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學生——三村信史。
見到他們三個後,川田看著淩峰,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三村則興奮的和七原、弘樹打了招呼,隨即也看向淩峰。
“歡迎你呀,城岩中學三年B班的大救星,我是三村信史。”他笑著說,言語間帶了點戲謔的口氣。“我已經聽國信說了,你真了不起,救了那麼多同學。老實說我沒想到這個糟糕透頂的國家的軍方機構還能訓練出像你這樣的人。”
“沒什麼,你們談得怎麼樣了?”淩峰問的自然是指逃離計劃,他發現三村和川田脖子上的項圈都包了兩層氣泡墊,應該是為了防止竊聽用的。
“有些進展了,這個給你。”三村說著遞給了淩峰一片巴掌寬、差不多能圍住脖子的氣泡墊,淩峰用它小心地包住了自己的項圈。
三村又對七原和弘樹說:“你們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去幫飯島他們加工從平漱村帶來的原料,還好你們都回來了,我一直擔心沒有人手、無法把它們加工完。”
七原和弘樹答應後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