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秋芸頓時感到頭部一陣撕裂般的頭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遠處的王曉峰眼看著那智慧印記被打入到穀秋芸的頭內,不由一急,轉身看看方皓,卻發現他沒有半點要出手的意思。
方皓示意他冷靜,對他傳音說:“鬆本保田會這麼便宜了穀秋芸麼?看看接下來的變化再做決定不遲。”
穀秋芸感覺到越來越疼,不但是頭部疼的厲害,連渾身上下都疼起來了,她疼的實在忍受不住,倏地坐了起來,看見鬆本冷冷的看著自己,頓時感覺不對,再看自己的手,原本的圓潤細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蠟黃枯槁,皮連著骨頭,就像是六七十歲老嫗的手,她再摸摸自己的臉,麵頰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一時之間不由肝膽俱寒。她怒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鬆本保田冷哼了一聲:“送你上路,你還真以為我會把這智慧印記拱手相讓麼?”
穀秋芸發怒:“趕快把這印記取出來。”
“我不是早說過了麼,你隻是凡胎肉體,印記進入你身體會耗盡你真元讓你枯槁而死,你怎麼還會傻的讓我把這印記放入你的上丹田呢,哈哈,你的死完全是因為你的貪婪造成。”
穀秋芸目露凶光:“今天就算死,我也要讓你陪葬。”
鬆本保田不屑:“你精元都要耗盡了,你有這個本事麼?”
穀秋芸想要發勁攻擊鬆本,卻一陣手腳酸軟,躺倒在地上,眼睛裏冒出絕望的眼神。
鬆本保田獰笑:“本來你功力這麼高,我要收拾到你還真要費不少手腳,用了這個方法,不需要花我一分力氣,便讓你不攻自破了。”
穀秋芸不甘心就如此死去,費勁力氣,把頭上的金針一根根拔去。
“你拔出金針死的更快,其實要把你體內的印記逼出來也很簡單,隻要找個人用內力從你天靈穴發功,便能將印記從你印堂逼出來,”鬆本保田得意著,“但現在又有誰能來幫助你。”
“我來幫助她,”方皓走了出來,後麵跟著王曉峰,穀秋芸並不是十惡不赦,華陽道人也要方皓不為難穀秋芸,所以他不能見死不救。
鬆本保田看到方皓,仍談笑自如:“小兄弟近來可好?”
“本來還是不錯的,但是遇到你就有點不怎麼好了。”
方皓一邊應付鬆本,一邊囑咐王曉峰去救穀秋芸。
鬆本保田歎氣:“看來你我一戰是避免不了了。”
方皓戰意盎然:“能與你這樣的高手過招,實在是榮幸之至。”但他剛說完,一股頭重腳輕,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又迎麵而至,那是鬆本的精神攻擊,方皓已經在普陀山的梵音洞門口領教過了。
方皓麵顯嚴肅,雙手結印,口中禪唱起來,頓時蓮花洞裏一片莊嚴,猶如西天諸佛降臨。他同時在王曉峰和穀秋芸周圍撐起一個若隱若現的淡紅色光罩,將他們從鬆本的精神壓力裏解脫出來。
方皓的禪唱聲音並不高,卻不停的在蓮花洞裏此起彼伏,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整個空間裏都充斥著莊嚴的佛樂,慢慢將鬆本的精神攻擊壓了下去。
鬆本麵露詫異的眼神,停止攻擊,讚歎道:“上一次你還被我用這招禁錮住,但這次你卻輕而易舉的攻破了…”
“你的精神攻擊說穿了就是通過一定的方法引導你的敵人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壓力大到一定程度,他的精神就會承受不住而崩潰。佛道是禪唱本就能破除一切障礙,是無上的安心定神的妙法,要破了你的攻擊也是不難。”
“理論上來說是如此,但做起來卻不容易,你能悟到並且做到已非一般人所能及。”鬆本露出讚賞的目光,“我對佛經也頗有研究,但是我聽不出你所禪唱咒語的出處。”
“咒是諸佛的心印,密語,所以咒語隻有諸佛才能懂,我學習佛的心印,擬出自己的咒語,所以我的禪唱隻有我懂。”
鬆本保田肅然起敬,佩服道:“光光學習別人的經驗,那就隻能跟隨在別人的腳步後,如果自己能推陳出新而別樹一幟的話,才能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東西,你的見地果然與眾不同,他日如果我能更上一層樓,必定再來拜謝與你”,接著他又歎了口氣:“隻可惜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一戰,生死難測了。”
鬆本保田不再多言,以右手指甲劃破左手食指,以血在虛空中寫起字來,令人驚歎的是空中好象真有塊透明的板子在供他書寫,那些寫出來的血字,竟然凝聚停留在空中,沒有一滴散落下來。他一邊左手寫字,一邊以右手結印,右手每結一個印都幻化成一個淡金色的光芒,左手寫了多少字,右手結出多少光芒,一字對一印,逐漸融合,一十九個字寫完後,鬆本雙手合十,又瞬間改作成蓮花狀,大喝一聲:“中。”十九個字和印融合在一起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