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連詩槐站在鏡子前,一遍一遍地確認自己的整體造型。修身裁剪的小西裝黑白分明,下半身筆直挺立的西褲,披散在肩膀的頭發高高盤起。
鏡子中的女孩抖擻抖擻精神,露出整齊的大白牙,笑了笑,“加油!你一定會被錄取的!”
她剛剛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一個人。
“你來幹什麼……”
眼窩深陷,離離光光。幾日不見的戚厚,像是被吸幹血的一具幹屍,眼神無法聚焦,空洞地望著她,聲音像是混雜著泥沙,艱難地從喉嚨發出來,很是粗糙。
連詩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便被塞進了一塊幹布,那幹布上噴了迷藥。連詩槐還沒有掙紮幾下,就眼前一黑昏倒在戚厚懷中。
“小槐!對不起了……”
醒來的時候,連詩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整個空間黑壓壓的一片,牆角的幾台機器泛著斑斑鏽跡。脫落的牆麵上有些裂痕不斷向上延伸,一盞巨大的吊燈很是突兀地垂在眼前,發出刺眼的光亮。
她的嘴巴被塞著一團發臭的布條,說不出話,又吐不出去。她雙手雙腳被綁在靠椅上,動彈不得。
她企圖掙紮,隻是越掙紮,那些粗大的繩子就勒得越緊,幾乎要把她的手腳生生地切開似得。
在那黑暗之中,腳步聲漸漸地近了,直到現出那張猙獰的臉孔。
連詩槐的喉嚨隻能發出無力的聲音,“唔……”
是戚厚綁架了她!
“小槐,對不起……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差一點就要翻盤了,那可是一百萬啊……就差那麼一點。我現在身無分文了,沒有錢了,還不了賭債,我還不想死……”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你的朋友給我兩百萬,我保證你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的。”
“你的朋友那麼有錢,一定會來救你的……”
“兩百萬……兩百萬……我就不信我翻不了身!”
他兩眼發光,如同鸇視狼顧。雙手開始不住的顫抖著。這是連年累月賭博留下的手疾。
戚厚一個人在連詩槐麵前自言自語著,時而激動時而沮喪。這是一個為了錢失去理智的人!
連詩槐這才知道戚厚拿到了五十萬沒有去還債,反而回到了賭場孤注一擲,最後敗得身無分文來綁架自己。
她居然相信了一個賭徒會悔改的話,她是咎由自取!
連詩槐氣的跺腳,整個椅子便不安分地隨著她抖動著,揚起地麵的一片灰塵。
“來了!”戚厚的目光看著外麵,眼神中盡是貪婪,仿佛那兩百萬正在他麵前翩翩起舞。
她也聽著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更加賣力地叫起來,最終隻是連連發出幾個“唔唔唔……”的音調,整張臉因為情緒激動變得通紅。
葉裏!葉裏!我在這裏!
她的話全部都憋在喉嚨喊不出來。
“沒想到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幹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戚厚,我以前還真的是高估你了!”
“少廢話,錢呢?”
來的人不是葉裏!連詩槐眼神中寫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