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留名字。咦?這水果上還有水珠呢!”梁婧怡驚奇的翻著果籃。

孫亦徹看著窗外如畫的夕陽晚霞,在沉思著什麼。

“孫亦徹被車撞了,已經沒事了,現在在新城醫院住院。——袁夢婕”葉詩語收到短信,後背一陣冷汗,看見袁夢婕說他沒事了,稍微平靜下來,拎著果籃走到病房裏,語笑嫣然的兩個人,正是袁夢婕想讓她看到的一切。為袁夢婕住院卻如沐春風,心滿意足微笑的孫亦徹,並不知道此刻病房被袁夢婕引來目睹一切的葉詩語,脆弱的心被絞碎如紛紛的落英。

他是真的覺得幸福快樂的吧?濃濃的酸澀透過鼻翼,不爭氣的眼淚噠噠落在果籃裏,墜落在水果上,濺成細碎的淚花。她輕輕將果籃放在門口,悄悄走遠。

愛不問天長地久,那一瞬間的回眸相視,就是天長地久。

窗外冰涼的護欄,隔進屋裏少許冰涼的陽光,隻有一張簡陋的床架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我站在空蕩的屋子裏,陰暗包圍著空氣,眼前是幾個穿白色大褂的人,我被他們架著,掙紮著,卻怎麼也掙不脫。

我驚醒起身,密密麻麻的汗珠滲在額頭,我輕輕掀開被,硬撐著軟弱無力的四肢走到桌邊,打開抽屜翻出白色藥瓶,擰開瓶蓋,倒出兩粒藥和水咽下,緩了緩神,漸漸恢複了精神。

我抬手摸了摸眼角,濕潤著,像剛哭過。媽還沒回來,空蕩蕩的房子和外麵燦爛的晚霞不同,陰暗深沉,隱藏著許許多多的秘密。

我拿出抽屜裏的本和筆,坐在桌前,伴著陣陣蟬鳴,靜靜寫下幾行字。

“我要進你們社團,越快越好。”

蕭淩冷峻的臉在袁夢婕眼裏清晰透明,卻又包圍著層層神秘。袁夢婕沉吟了一下。

“孫亦徹被車撞了,在醫院呢,等他……”

“什麼?被撞了?”蕭淩放下手裏的刀叉,表情嚴肅又認真。

……

“好,我知道了,明天你帶點東西去醫院。”蕭問鼎露出陰沉的笑容。

“知道了。”蕭淩看父親擺了擺手,恭身退下。

“是我,馬上去查今天早上新城東路十字口撞人逃逸的車。”蕭問鼎放下手中的電話,陰暗的屋裏隻有電腦藍色屏幕的光映著桌前陰森的人影,與兩年前有些相似。

“你們這些無關的人,為什麼偏偏闖進我的計劃?”他冷笑著,將手中的雪茄掐在煙灰缸裏,起身走出這充滿陰謀的屋子,隻有慘淡的月光從百葉窗的縫隙中艱難擠身進來,旁觀了所有的秘密。

孫亦徹坐在床邊,和煦的陽光從醫院的窗外投入一片溫馨,茂盛的大樹聆聽著鳥兒清脆的叫聲。

門口傳來噠噠的走路聲,他轉過頭,一個俊秀挺拔的公子哥從門口走近,一身奢華富麗,孤冷高傲像驅散了溫暖的陽光。

“孫亦徹,”他走進屋,擠出淡淡的笑,“聽說你住院了,我給你帶了點燕窩,銀耳,好好補補身體。”

孫亦徹看見他,有些驚訝,在他心裏,誰會回來都沒想過他會來。“謝謝,還帶這麼貴重的東西。”

“怎麼回事?”蕭淩放下東西,坐在他旁邊。

“沒什麼,就過十字路被車撞了一下。”孫亦徹淡淡的說。

“車呢?”

“跑了。”

蕭淩沉吟了一下,說“你不用擔心,我一定幫你找到他,讓他來負責。”

孫亦徹點點頭,“你有什麼事麼?”

他知道無緣無故,蕭淩不會特意來探望自己。

“那個……之前的事……對不住了……”

孫亦徹搖搖頭“都過去了,就不用在意了。”

蕭淩點點頭,“我想進你社團。”

孫亦徹疑惑的看著他,猜不出他最近為什麼執意要進社團,一點也不像他。

“為什麼?”他淡淡的問。

蕭淩愣了一下,目光一陣恍惚後堅定下來“興趣。”

孫亦徹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忽略他的遲疑,卻依然平靜,“行,哎,婧怡,這是我同學,蕭淩。”

梁婧怡走進來,打量了蕭淩一番,甜甜一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梁婧怡,他妹妹。”

陽光從側麵傾斜落在她甜美可愛的臉上,活潑中顯得多了一份恬靜和溫柔。

蕭淩禮貌的和她握了手,梁婧怡白皙的臉微微泛起一絲潮紅,目光閃躲開他的眼睛。

蕭淩看著她的樣子微微一笑,“我先走了。”孫亦徹點點頭,梁婧怡把他送到門口,轉過身,是他一張無比陰沉的臉。

人一生的意義在哪裏呢?我們掛著滿臉的淚水降落在世間,多少年後,塵歸塵,土歸土,再空空如也的以各種姿態離開,什麼愛恨情仇,全都煙消雲散。喜怒哀樂,是為什麼縈牽在命運轉動的軌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