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不必擔心,讓我把她們打發了。”張媽說著幫洛川掖好被角,“二小姐裝病就行了。我對她們說你因病一直未醒,料得她們也是無法。”
張媽說著朝房門走去,此時卻聽見重重的敲門的聲音。
洛川看著張媽的背影搖了搖頭:“張媽,我自有法子。”張媽聽得聲音停住腳步回頭,卻見洛川已經穿戴整齊下了床。
洛川清晰地記得前世的時候,李金嘴來提親。自己知道提親的事情越過父母不合規矩,並且嬸嬸已經給她定下了自家內侄,直接拒絕了。
但那李金嘴見了洛川的父親和繼母,把那李錦鴻說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並且李錦鴻頂著一個尚書府少爺的頭銜,一下子把她父親唬住了。
於是便有了後來的事情。當鴆酒、剪刀、白綾被下人用托盤送進來的時候,洛川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嫁給李錦鴻。
那李錦鴻性子真真是好,就連兩人的洞房花燭夜,他都未曾踏進洞房半步。說起來真是可笑,成親一年了洛川仍是處子之身。
李錦鴻近身的丫頭卻有了身孕,可是在四個月的時候不慎滑胎,落下一個已經成形的男胎。洛川還未曾明白事情的始末,卻被那丫頭指認她在湯裏下了打胎的藥。
他不問青紅皂白,把洛川毒打一頓。心如死灰的洛川得了瘟疫,隨後被活埋。
回想起來他也曾私下裏問過李錦鴻,為什麼把她娶回李家給了她少夫人的頭銜,卻又把她當作擺設撇在一邊。李錦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解釋都不屑於給她。
洛川聽得一陣陣敲門的聲音,心下已經有了計較。她飛快翻找出墨筆,對著鏡子在自己的臉上點了黑點。然後讓張媽給自己找了一方手帕把臉蒙上,才慢慢開了房門。
洛川一隻手撫著手帕,故意眉眼含笑。然後大聲叫喚張媽沏茶。李金嘴見到洛川的樣子先是後退了一步,卻險些沒站穩。
張媽正忙著找茶碗。洛川重重咳嗽了幾聲,故意裝作手抖的樣子動了一下帕子。那眼睛下麵的斑駁的黑點便露了出來。
洛川快速地朝李金嘴麵前走去:“嬸子來找我有什麼事?”李金嘴模模糊糊地見著她臉上的黑點,這次退後了三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身後的一個婦人急忙相扶,卻在她耳邊輕聲問:“是聽說病了,莫不是麻風病?”李金嘴一個哆嗦,連滾帶爬地起身。
“沒,沒什麼事。我聽夫人說二小姐病了,來……來探望一下。”李金嘴已經語無倫次,洛川把手帕拉上去再次到了她的近前。
洛川故意伸出手裝作要與她親近的樣子,李金嘴卻一刻也不敢逗留:“二小姐病了,還是……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辭。”
“喝碗茶再走吧!”洛川假意挽留,李金嘴哪裏肯,一溜煙兒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洛川回到屋子裏掩上房門扔下帕子,與張媽相視而笑。這個法子,應該能斷了自己與李錦鴻的姻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