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遷怒。
那內侍滿臉難色:“皇上,不是奴才們無能,實在是這女子貞烈,奴才們隻要趕她,她便拿出匕首在自己身上劃上一刀,奴才們總不能讓她死在這金鑾殿不是,隻得等皇上回來再做定奪了!”
“還不滾下去!”皇帝怒斥出聲。
內侍忙點頭告退。
婢女噗通一聲跪倒在皇帝麵前,皇帝看到她手中除卻拿著那把鮮血淋漓的匕首,還拿著一樣東西,黑暗中看不真切,皺眉問到:“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麼?”
“回皇上,是林貴人的牌位!”婢女語氣沉悶。
皇帝聽後勃然大怒:“混賬東西,你竟敢拿著牌位來金鑾殿?”
“皇上,還請你聽完再處置奴婢,並非奴婢大膽,而是林貴人實在是冤枉啊!”婢女哭喊著撲倒在地上,牌位順勢倒在一邊。
唯恐皇帝一怒之下將她趕了出去,趕忙在袖中摸索著,摸出那令牌,兩隻手捧著遞到皇帝麵前。
“皇上,當初宮裏都說是林貴人害死了太妃,可貴人實則是被冤枉,這令牌,便是證據!”
皇帝伸手將那令牌拿過在手上,看見一個淑字 麵色登時愈發難看,冷眼看向那婢女。
“這令牌,是在太妃宮中發現的,那時皇後已經派人將宮內打掃幹淨,找不出一絲破綻,奴婢也是在一處死角找到這令牌,當時的淑妃早已經成了皇後,這令牌也不再用,奴才絕沒有說謊啊皇上!貴人冤枉啊!”婢女語氣漸漸哽咽。
皇帝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她冤枉,可一個令牌,又能說明什麼?興許是皇後銷毀令牌時你偷留了一塊也未可知呢!”
婢女苦笑一聲答道:“皇上,當初皇後知曉事情暴露,有意讓貴人做了替罪羔羊,秘密處置了貴人身邊的宮人,奴婢僥幸逃過一劫,可貴人已死,在皇上眼裏,貴人隻是後宮中一個不起眼的妃子罷了,可在奴婢眼裏,貴人是這世上最好的主子,她從不大聲對奴婢們說話,待奴婢如姐妹,這樣好的人,絕不能被人冤枉,奴婢留著這條賤命,便是想要找機會向皇上道明實情,還請皇上聖決!”
婢女說罷,猛的朝著金鑾殿外的盤龍大柱上撞去,血濺當場。
皇帝閉上眼睛,手上力道慢慢加重,令牌上的淑字清晰的印在他掌心處。
良久,緩緩道:“將人厚葬了罷!”
古來,宮裏頭的宮女若是橫死,要麼吩咐家中人收拾,倘若是死的不光彩的,便拉去亂葬崗,如今將這婢女厚葬,儼然是莫大的恩賜。
皇帝拿著令牌走進殿內。
金鑾殿的燭火,一夜未熄。
清晨。
洛川睜開眼睛,看見知書端著木盆站在自己床邊,有些魂不守舍,心下不由一緊,撐著身子做起。
知書回過神,趕忙攢笑到:“太子妃醒了,快些洗漱用膳罷!”
“是不是昨夜人未曾回來?”洛川將纖纖玉手沒入清水之中,開口問到。
知書愣了愣,緩緩點了點頭,洛川手上動作一僵,良久,出聲道:“將我匣子裏的首飾全拿了出來,差人送給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