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要得到皇上的原諒,當初我入府,也非我本意!”淑妃定定看向皇帝。
皇帝嘴角的笑意愈發諷刺:“並非你的本意?你的阿瑪為了送你入府,不惜以軍功向先皇討賞,溫淑兒,你如今告訴朕,入府並非你的本意?”
“阿瑪功高蓋主,溫家當初已是危急存亡的關頭,就連先皇,也存了幾分芥蒂,而皇上,當初可是太子,下一任的儲君,皇上以為,當初我阿瑪有的選嘛?否則以我的才情,又怎會甘心嫁你做妾?”淑妃歇斯底裏的出聲,赤紅著一雙眼睛。
多年心結,今惜總算暴露人前。
皇帝伸手捏住淑妃的下巴:“朕是天子,嫁給朕,即便是為妾,那也是抬舉你!”
“皇上當初與先皇後情投意合,耄耋情深,我也已有意中人,我雖未讀過多少聖賢書,卻也知道,君子不強人所難,皇上,當初那妾室的位置,我還真的看不上!”淑妃癡癡笑開,神情已然癲狂。
皇帝手上力道逐漸收緊,淑妃白皙的下巴上漸漸泛紅,淑妃忍著疼,死死的盯著眼前人。
皇帝出聲緩慢而陰沉:“說,子隱,到底是誰的野種!”
“皇上,真的想知道?”淑妃嬌笑出聲。
“說!”皇帝將人推到一旁木桌上,麵上滿是煞氣。
淑妃靠住身後的桌子,悠悠道:“當初,我與王爺,情投意合,若不是阿瑪執意要我入皇上的王府,我又怎會背叛王爺,皇上啊皇上,這些年你以為我愛慕虛榮,不擇手段,可是啊,我既不圖皇上的人,也不圖這紫禁城的榮華富貴,自然要為我的孩子圖些什麼,若不當上皇後,我又怎能讓子隱成為太子,繼承皇位呢?”
皇帝心下一震,許久,方才出聲道:“這孩子,竟是墨白的?”
“他最敬重你這個兄長,當年知我要入王府,與我一夕情斷,便忍痛再不見我,就連子隱,也是那年皇城大雪,他被迫留宮,我才有機會懷上子隱,也算了了我多年夙願!”淑妃眸色沉痛。
眼前又浮現那年隆冬大雪,她披一件他最愛的素白鬥篷,進了他的宮,她知他會娶妃,也知這感情不能見光,她隻是想懷一個與他相像的孩子,也不枉她此生,癡戀一場。
“墨白清白一世,若是知曉子隱的存在,也必不會讓你生下他!”皇帝攥緊十指,極力隱忍。
淑妃猛的起身,怒瞪向皇帝:“隻可惜啊,皇上你覬覦他才華橫溢,唯恐他奪了皇位,派他去那人間烈獄,他才不過二十多歲啊,便沒了性命,枉他這一世忠心耿耿,最後,死在了他最愛的兄長手上,皇上,你午夜夢回,就不會做噩夢嘛?”
皇帝緩緩抬眼,悲憫的看向淑妃,良久,沉痛出聲道:“墨白他才華橫溢,卻不善武藝,當年他執意要去邊關戰場,朕不解,卻也禁不住他以死相逼,便準他去了戰場,如今想來,他隻怕是從那一刻起,便沒打算活著回來,到底是朕,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