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方太醫伸手將洛川手上的棋子奪了下來,扔到棋盒中,又將棋盒牢牢抱在懷裏,吹胡子瞪眼道:“你若是想要精進棋藝太子的導師便是一等一的下棋高手,我不過是個門外漢,有些興趣罷了,實則這棋啊,下的爛極了!”
知書聽罷,未能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洛川嗔怪的掃了知書一眼,自袖中取出一個棋盒,笑眯眯的遞到方太醫手中,柔聲道:“方太醫,這棋子啊,皆是美玉製成,聽鳳臨說,除卻飲酒,下棋便是方太醫的頭等要事了,特意找了內務府的工匠趕製了這棋子,還望方太醫不要嫌棄才是!”
“這小子,倒是什麼都同你說!”方太醫麵上掛著嫌棄,可卻還是伸手將洛川手上的棋盒接了過來,拿在手上愛不釋手的看著。
洛川憋著笑,輕咳兩聲道:“太醫如今也算是得了我的好處,俗話說,拿人手短,既然如此 太醫是否要幫我一個忙呢!”
“你這丫頭!”方太醫登時氣結,怒瞪向洛川:“與那小子並無兩樣,皆是一肚子壞水!”
說罷,便要將棋盒遞回來,洛川卻將手攏到袖中,故意道:“這送出去的東西,自然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方太醫氣的麵色漲得通紅,洛川趕忙出聲寬慰:“太醫但請放心,洛川自然不會強人所難呢!”
說罷,湊到方太醫近前,壓低聲音說了一番話,方太醫登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邊指著洛川邊感歎道:“你這丫頭,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以方太醫的醫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洛川眨一眨眼睛,笑的狡黠。
方太醫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轉身收拾起藥箱來,搖頭感歎道:“枉我聰明一世,臨了臨了,在你們兩個小崽子手上栽了跟頭,也罷,來日你們的兒子出世,叫他叫我一聲爺爺便就罷了!”
“若是方太醫不嫌,日後不論男女,生下來,都喚你一聲爺爺!”洛川答得爽快。
方太醫本是無心之言,未曾料到洛川竟答應的這般爽快,愣了許久,方才回過神,指著洛川的鼻尖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啊!也罷也罷,今日這忙,我便幫了!”
說話間,已經將藥箱收拾好,轉身走出太醫院,洛川坐在原地未動,氣定神閑的收拾起殘局,吩咐知書道:“去將門關上!”
“太子妃,咱們不走嗎?天都快要破曉了,若是再不回去,明兒早上,叫太子知道怎麼辦?”知書滿臉擔憂。
“我睡到半夜,腹中胎兒攪了我好眠,體恤太子辛苦,悄悄來找方太醫瞧瞧,有什麼不可以?方太醫已經年過半百,比皇上的年紀都要大,總不會有人傳我與他的流言蜚語罷!”洛川笑的清淺。
知書咬了咬牙,又道:“可太子妃已經讓方太醫去替婁答應診治了啊!”
“是啊,如此一來,我在太醫院待了半夜,便能解釋的通了啊,方太醫醫者仁心,而我自懷孕以來一直是他醫治,不假他人之手,又有何錯!”洛川收起最後一枚白子,拍了拍手。
知書還欲再勸,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知書臉色白了白,洛川卻是眼前一亮,對著知書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