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登時愣住,剛想出聲,卻被洛川捂住嘴,一氣嗬成的將知書推到門外,又將門合上,插上木栓,將煤油燈吹滅,端坐軟塌上等著來人。
暗中,窗戶被退開的聲音格外清晰,那人看不見眼前光景,似乎被絆倒,發出一聲悶響,緩了良久,方才爬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天都快要亮了,還不點燈!”
說罷,精準的摸索到煤油燈前,將燈火點燃,一轉身,卻見洛川似笑非笑的盯著頭。
一時愣住,下意識便要往外逃,卻被洛川的小手勾住衣角:“怎麼?這麼久沒見,如今一見到我,便要逃嘛?”
“你…怎麼在這裏?”鳳臨硬著頭皮轉過身,對著洛川攢出一個勉強的笑意。
洛川低頭不語,抓住他的右手,他個子太高,洛川隻到他小臂上,將人推到床榻上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
鳳臨往後退了退,咽了咽口水道:“川兒,這幾日不來見你確實是我的錯,可你也不該這般偏激,你且將剪刀放下,你我好好說!”
“嗬,原來你也知道怕啊!”洛川冷哼一聲,白了鳳臨一記,霸道的將人扯到眼前,伸手在人胸口處輕錘了一下。
以鳳臨的力氣,若他真的不想,洛川又怎的拉的動他,不過是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鳳臨佯裝吃痛,伸手捂住胸口,委屈到:“川兒,疼!”
洛川不理會,拿起剪刀去絞鳳臨右手上的衣物,鳳臨一時怔住,下意識抗拒,洛川仿佛早料到會如此,威脅到:“剪刀可沒長眼睛,我勸你還是安分一些!”
鳳臨聞言,再不敢動,乖乖的由著洛川絞,看見洛川認真的側臉 伸出左手將她額前碎發壓到耳後,柔聲道:“怎麼被你看出來的?”
“你慣用右手,方才卻又左手點燈!”洛川悶悶應著,已經將鳳臨的衣袖剪開。
衣袍之下的傷口血肉模糊,也不知是何時上頭,最上麵的一圈碎肉外翻出來,已經開始腐爛。
洛川捂住嘴,紅了眼眶。
鳳臨見狀,忙將傷口遮住,安慰到:“隻是看起來可怖,也不太疼!”
“別動!”洛川憤憤出聲,小心翼翼的將鳳臨傷口外的那一圈衣物全都剪下,哽咽道:“若非我在此等你,你是不是要等尚好了再來找我?”
“川兒,你瞧,複仇遠非你想象的容易,因此,我才不願讓你卷入紛爭之中來,你瞧見我的傷口,便紅了眼,若你也傷成這樣,可曾想過我的感受?”鳳臨執起洛川的手。
洛川吸了吸鼻子,輕哼兩聲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鳳臨低低笑開:“這幾日想你想的都快要發狂了,川兒呢,可曾想我?”
“不曾!”洛川嘴硬道。
鳳臨故作失望,撇嘴道:“川兒可真是沒良心!”
“是啊,我就是沒良心,所以,不論何時,你都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丁點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