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個地方,沒有過早的習慣。村民們往往都是忙一整早的農活,再回家吃飯。今天,我家的早飯,十點多鍾就熟了。老媽讓我到地裏去喊老爸回家吃飯,可我剛來屋旁,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一頭老黃牛正在我家地裏津津有味地吃著僅剩的幾根紅薯秧。也不知道它到這裏多久了,竟然如此無情地把我家的紅薯地襲擊得光光溜溜。
我頓時慌了神,扭頭就朝回跑。“媽——媽——紅薯地裏有牛。”我大喊。
“什麼?有牛!哪來的?”老媽驚奇地問。
“不知道。”我說。
"那地裏的紅薯秧怎樣了?"老媽又問。
"吃光了,沒有了。"我實話實說。
"沒有了?到底是誰放的牛?真是作孽,我們花了兩天的時間栽的,秧苗剛剛泛青,長好。"老媽一邊埋怨,一邊朝地裏跑。
跑到地裏,老媽生氣得隻跺腳,嘴裏不停地問:"到底是誰家的?到底是誰家的——"
我趕忙把牛趕進山裏。我左看右看,就覺得這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老媽把附近幾個村的牛逐個進行推斷,又逐個排除,揚言一定要把放牛的罪魁禍首揪出來,好好和他算總賬。
牛,對每個莊戶人家來說,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寶貝。因為那些田地全靠它來翻鬆,是農民們最重要的生產力。所以就算這牛禍害了咱家的莊稼,老媽也不能拿這畜生出氣,隻好去找牛主人理論。
暮然間,我想起來了,這牛是670家的,上次他放牛的時候我見過。
我將這一消息告訴了老媽。
"我找他家去。”老媽說完就火急火燎向670家跑去。
我來不及阻攔,隻怪自己嘴巴無遮攔。心想670這次可能又要遭殃了,他爸不知要怎樣收拾他。
我想670一定在山上某個地方,連忙四處尋找,果然在一塊空地找到了他。看到他時,我真是又氣又好笑。他和原來六(1)班的錢小毛仰麵躺在地上睡覺,手握著一個酒瓶,二人臉上都紅得像潑了豬血的,多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我走過去,用腳狠狠地踢了他們幾下。誰知他們對我的動作無動於衷,翻了一下身,仍閉著眼,皺著眉,670還不停的咂嘴,發出夢囈聲。這一幕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醜陋的表情,讓人看了真反胃。
沒辦法,為了叫醒他們,我隻好出絕招——獅吼功。我對著670的耳朵大聲尖叫,這一招果然湊效。他倆從地上“咕嚕”地豎了起來,用力揉著那模糊的眼睛。670不耐煩地問:“你究竟發什麼瘋?”
聽他這麼一問,我的火氣上來了,"我發瘋,你發癲,小孩子喝什麼酒?還在大天白日。"
"我喝酒,關你什麼事?"酒未完全醒的670,嘴巴還真不饒人。
聽到這,錢小毛也跟著他隨聲附和:"就是就是,我們喝我們的酒,你就別狗拿耗子管閑事了."
我氣得走上去又踢了670一腳,咆哮道"就管我的事,你放的牛,把我家地裏的紅薯秧吃光了!"
"媽呀!”670驚慌地大叫一聲,拔腿就跑,去找他的牛了,估計這時他的酒已醒了多半。
錢小毛知道670惹禍了,顧不上拿酒瓶,緊跟其後,幫忙找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