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太元劍的話,韓墨直接當作耳旁風,目光灼熱異常的凝視著長易,“當真不放人?”
望著此刻的韓墨,長易心神微微一動,頓時想出一策,既可以成就尚丹峰不拘小節之名,又可以懲治藏劍峰,最關鍵的是能夠令林月娥也無話可說,歐長老那邊也好交代,至於席家……這韓墨已經將席慶榮打個重傷,我此番的態度自然會令席執事有所顧忌。
“韓首席,既然你這般說了,那麼,長易雖有不便,但亦是會放人,不過這……”
說著,長易微微一頓。
韓墨不禁蹙起眉頭,沉聲道:“不過什麼?”
旋即,長易麵露為難之色,歎了一聲,“不過,想要把那些罪懲的弟子放回,怕是需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代價?”
韓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一定程度,語氣都稍稍沙啞了些。
長易置若罔聞,淡淡的回複道:“其實呢,這代價也稱不上代價,隻是讓他們對那些被他們打傷的弟子進行一定的補償而已。”
“什麼樣的補償?”
“本來應該分配於他們的丹藥將交到那些被他們打傷的弟子手中,其次……”
韓墨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個八字,心中的怒氣即將如火山般爆發,“還有其次?”
長易微微一笑,“韓首席不要急,我隻是讓他們道個歉而已。”
韓墨的神色陰沉,嘴角肌肉狠狠的抽搐著,被人侮辱欺壓這種事情他不是沒經曆過,但還是頭一次這麼無力,所有的理由都讓對方占了去,自己這邊沒撈到好處,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個啞巴虧,百害而無一利!
“道歉這就不必了吧,長易首席?”
荊睢這個時候忽的來到韓墨身邊,微微作揖,向長易施了一禮。
此時,長易的心神沒來由的微微一跳,荊睢一直在不遠處,以他的靈覺,居然沒有注意到!
而且,此人的修為凝元中期都未曾達到,但是麵對自己居然處之這般自然,甚至,長易隱晦的感覺到在其身上,有種玄之又玄的怪異感。
尚丹峰,煉丹為主,同時也是有煉器,亦是有安排門下弟子進行陣法的研習,畢竟煉器一道臻至化境,亦是需要將符法融入修器之中,這般才能提升修器之威,可以說每個煉器大師都是陣法大師。
這也是煉器大師比煉藥大師還要重要之故。
長易在陣法上的造詣雖不說極佳,但也算不錯了,對於陣道有一定的了解。
而荊睢時常於棋盤之上左右博弈,加之其驚人的預言天賦,早就在無形之中具備一種特殊的氣質,越是修為高深,精於推演之道的人便越是感觸強烈。
“你是……”長易露出驚奇之色,旋即問道。
荊睢露出標誌性的笑容,又是作揖回複道:“我隻是藏劍峰一個小小的弟子,小名不值一提。”
對此,長易眉毛微微一挑,也就沒有繼續追問,緊接著便問道:“你說不道歉又是何故,傷人不應該道歉麼?”
荊睢微微一笑,露出標誌性的細眯眼,語氣依舊淡然,不過卻多出了一番特別的意味。
“如果傷人應該道歉的話,那麼我們選擇先行對雙方驗傷,到底哪一方傷的更重,我想首席比我更清楚。”
聞言,長易的麵色微變,目露精芒,雙方在尚丹峰因為派丹之事動手,但身為東道主的尚丹峰豈會讓門下子弟受創?
傷重的一方顯然是錢楓等人!不過,此事已經封鎖在峰內,眼前的這個少年居然這般篤定!?
“內門素來以和為貴,先行動手,此乃交惡之舉,自然需要道歉。”長易避開傷勢的話題,再次回道。
荊睢嘴角的笑容更甚,欠身作揖,又是一句:“先行動手,不外乎派丹不公,既是不公,那麼又有何錯呢?”
用針鋒相對,抽絲剝繭這樣的詞來形容這一刻的荊睢也不為過。
韓墨在一旁,看的是眼睛大亮,方才他實在是太焦急了,對於當中的細節倒是不曾細問,現在荊睢出麵,頓時將一切擺在台麵上,而且再次為韓墨爭取到了主動!
長易深深的看了荊睢一眼,“派丹之舉乃是經過長老閣合議,諸峰之間,對於丹藥的需求不同,量也有異,藏劍峰尚未有首席大典,未得長老閣允許,自然派不得丹藥。”
荊睢此時卻猛地挺起胸膛,露出一雙蔚藍的怪異眸子,“韓墨身為藏劍峰首席,已有銘牌作證,更有長老閣多為長老支持,僅僅是一個首席加冕典禮而已,尚丹峰就這樣扣押我藏劍峰的弟子,這是公然藐視長老閣的多位長老!”
“還是說,長易首席,你在輕視我藏劍峰呢?這般隨意揉捏!”
這一刻的荊睢陡然爆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無關修為,卻震動人心!一改與之前的卑微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