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延維涉險(2 / 2)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任性傷人的負責,可也不至於如此親力親為,甘願涉險也要為他取回靈藥。

她想,也許就和木頭當初執意要救華紫音一樣,都是沒有緣由可循。

河水湍急凶猛,源頭便是延維塔的塔座,逆流而上,還得備著十二萬分的小心,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被河水衝走,那可是連個收屍的都沒的去了。

冰冷的河水打濕了她的鞋襪裙邊,腳底一股微涼直上心窩,讓她著著實實打了一個老大的寒戰。她有一半的火狐血統,天生畏寒,尤其對濕寒沒有抵抗力。而延維塔又是十分濕冷陰寒的地方,河水越往上遊,寒氣越重,她知道已經離塔的入口處越來越近了。

冷得要命呢,她哆哆嗦嗦地調整了下背上的彎弓,嘴唇愈見蒼白。

真不知道木頭當時是怎麼上去的。

往事種種漫上心頭。從有記憶開始,木頭的武功就已是難逢對手,旁人不用說傷他,就是連近身都是難得。然而在這個地方,延維頂層,她卻能讓他受傷,用的隻是一根小小的簪子,他送的。

當時她以為回報自己的定是狂風暴雨。誰知他居然把她拉進懷裏,摟的那樣的緊。沒有過多的言語,她卻第一次在他的身上讀到了害怕。

她的心頭突然掠過絲絲甜蜜。

也隻有想起這件事,才能教自己有了一點的幸福感。

所以自己才會毫不猶豫地再來這裏吧?

突然覺得有點苦澀,因為這樣的幸福感在以後的歲月裏,可能都得靠這種短暫的回憶才能有了。

仇心柳手腳並用地爬上岸,進了延維塔。

塔內更是森冷無比,她除了要注意各種機關陣法,還得用大量真氣來抵禦寒冷。還好,隻要一隻文鰩,她隻用在一層尋得一隻就可。

不就是撈隻魚嘛。

不過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此處的文鰩都是有點年歲的,極具靈性,且都藏身塘底,塔內空間狹小,仇心柳的箭在此根本發揮不出作用。

對周圍環境有了大致的了解後,她卸下流星追月弓,高舉在手,猛地將整張弓掃向水麵!一時隻見水花四濺,水麵波瀾此起彼伏,正中心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突然一隻魚狀活物從漩渦處翻騰躍出,扇著翅膀一樣的鰭向她飛馳而來!

總算來了!仇心柳眼前一亮,右手聚神凝氣於掌心,對著迎麵飛來的文鰩狠狠地拉出了一個滿弓。

虛箭穿心!

霎時間整整一層的空間都亮了起來,隻見一股淩厲的真氣光華如箭一樣穿透文鰩,畫麵似乎被定格在半空。

然而仇心柳還來不及高興,隻聽得一串刺耳嘶叫,文鰩痛苦地撲騰著鱗光已經麵向著她疾衝而來!

情況有點不妙。看來這是隻耐打的老文鰩,怕是已經成了精。

仇心柳忙不迭遲凝氣拉弓,一波又一波地打向這隻被自己惹怒發狂的魚精。

她可以感覺到真氣在大量並快速地流逝,四周因為文鰩的怒氣而臨界冰點,自己的動作越來越遲緩,而文鰩卻似乎越戰越勇,極速飛舞的扇鰭卷起陣陣冰風雪雨,小小的一室之中,竟然電閃雷鳴,火光頻動。

仇心柳雖然已有倦怠,卻是萬萬不敢掉以輕心,她可不想正值妙齡就葬身於此,他日人們杜寫傳記,寫到她仇心柳,就隻有斃於魚精這四字給草草了了一生。

戰鬥中的任何一瞬分神都可能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傷害。

也許是離殺手的時光太遠久了,也許是以前總有木頭在前麵為自己披荊斬棘,她似乎忘記了這一要義。竟然在這生死關頭神思胡想起來,這無疑給文鰩鑽了一個極大的空子,碩大的魚尾狠勁一掃,劈裏啪啦的電光石火朝她撲麵噴蓋。

啊!

仇心柳心中一顫,直呼一句我命休矣,話音未落,忽覺腳底一輕,仿佛踩在了雲端,人已淩空而起!

一切隻在瞬息之間,速度之疾快,帶出一陣狂風,連濕重的長紗裙都在風中揚起。

飛舞的明黃紗質中,她仿佛看到了另一抹同樣色彩的身影朝自己飛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