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報社我開始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校對員,和所有的小字輩一樣,我每天第一個到辦公室打掃衛生。其實吧我們辦公室很幹淨的基本上沒什麼髒,每次下班大家自覺打掃好自己的桌子,我象征性地抹一下桌麵整理下桌上的零碎物件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而已,這個行為贏得大家的好感了,大家都稱呼我為小程。
我們的飲用水是電水箱燒好,自己拿個杯子去走廊接就可以,沒有人故意為難我,我習慣性經常微笑,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辦公室有台獨立的電話可以打外線內線,偶爾我會接到大伯來的電話。那是個老式電話,撥打一個數字就得撥一圈速度比較慢,那台老式電話不是黑色是橙色,亮眼的顏色算是彌補了速度慢的不足吧,我心裏喜歡那抹橙色。
辦公室是兩間相連,中間半堵牆上麵是玻璃窗戶隔開,外麵的那間放著兩張辦公桌是兩位男記者的。一位是戴眼鏡的帥哥夏記者,另外一位是三十多歲的王記者,兩個都是好身材高個子。他們兩個人白天基本上不在辦公桌前,晚上有時候會看到夏記者趕稿子,在辦公室大部分日子是歡聲笑語中度過的。
我和諸葛同樣來自農村年齡相仿,有更多共同語言。夏記者聲音很好聽,晚間他在市電台還兼做一檔節目播音員,我們幾個經常會偷偷透過玻璃窗看夏記者,我有時候會渴望他多注意我一下。
李老師給我八卦:“小程我跟你說啊王記他三十多歲了還沒娶老婆呢,你別看他長得不怎麼樣他還去做過整容手術哦,那雙眼皮可是割出來的。你看看一個老男人還去整容,真想不通呢,記得啊好好看看他的雙眼皮。小程我跟你說......”
這個時候王老師會推一下她的金絲眼鏡看著報紙偶爾會瞥一眼李老師,鼻子裏哼一聲。我慢慢抬頭會滿臉堆笑看向王老師,把笑容放大眼睛笑得更彎,稍微低個頭做鞠躬樣,王老師則繼續看報了,諸葛上班就會和我心照不宣對視一下。
有時候我住在宿舍,宿舍有其它科室的同事,她們會帶著朋友來玩,沒幾天大伯會來電話催我回去吃飯,其實家裏我們兩個人基本不開火,都是陪著大伯應酬 ,杭城好吃的不少,我美其名曰打牙祭。
第一個月的薪水下來了,我一看90多塊的基本工資+獎金+夥食補貼總共128元,都快趕上我爸爸當時的收入了,發了一袋洗衣粉一瓶洗潔精兩卷衛生紙當勞保。在大城市裏這工資真不夠花銷的,單位宿舍費一個月扣除十五元,買點生活用品,如果我要回老家那工資就沒剩什麼錢了,心想自己有收入總不能還讓大伯給我買衣服。我就很少回老家去了,周末時候才回杭城家裏,重要節日我調休再回老家。
在報社有個好處,早上可以搭單位送報紙的車回到縣城,就是得趕早四點多起來,車費給一點司機當外快就可以。為節約花銷幾個同事發了工資一起去批發一兩箱方便麵回來宿舍放著,偶爾也逛街買點其它東西,我是不愛吃零食的比其她室友省錢。幾個月後我和室友們一起報名參加幾門自考發現錢不夠啊怎麼辦呢,第二天下班回家打算告訴伯父求讚助。
那天沒提前打電話吃好了晚飯我興衝衝回家,上了三樓我拿鑰匙怎麼都打不開門,奇怪啊是否大伯在家不小心把門反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