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了夏淩惜的背後,卻不知身後還藏著一隻雀兒,看著她這隻螳螂捕獲了蟬兒後,一舉咬斷她的四肢。
周玉蘇的身份廢了,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
周玉蘇走到窗台邊,猛地推開破損的窗頁,任狂風暴雨侵透她的身體,股下浸濕,鮮血隨著雨水滲出,她一下一下的撫著凸顯的小腹,忍受著那裏一波接一波摧枯拉朽的疼痛,不讓自已倒下,眸光蜇向不遠處的碧慧閣,陰陰而笑,“謝良媛,你很好,想不到你這隻小白兔有這麼鋒利的爪子!”
鍾氏見她沉靜了下來,暗中咽了一口氣,走到窗邊,勸道:“蘇兒呀,別淋壞了身子。”
周玉蘇轉身,挑了唇,神情平靜,語聲淡淡:“娘,您去回稟一下祖母,讓她派府裏的管事去一趟雙緣拍賣行,就說,我要見他們。”
鍾氏喜出望外,忙問:“是為了撤消案子的事?”鍾氏如今不受謝老夫人的待見,隨時都有可能被謝老夫人撤去她的內府掌管大權,如果她這次能勸說周玉蘇撤案成功,在謝老夫人麵前立了一功,自然能緩解謝老夫人對她的不滿。
“是的,您可以跟老夫人說,您勸導有方,讓我以謝家為重,忍下這口氣。”周玉蘇抿了一下嘴角,語氣中的戲謔已然連掩蓋都不屑。
“娘會在老夫人麵前說,你深明大義。”鍾氏焉能聽不出周玉蘇的口氣,心裏亦窩火,其實就算她不說,周玉蘇也懂得,梁婆的案子這要是弄到台麵上,官府將周玉蘇列文通輯犯,這一查,或許把她祖宗八代的事都扒出來。
指不定,將來她想易容藏身都難。
周玉蘇明明懂得這個道理,何苦又來探苦她?
周玉蘇冷哼一聲,她想和鄭中希談的,並不單單是撤消案子這事,更重要的是,她懷疑這一切的陰謀,雙緣拍賣行參與了其中,否則,焉會那麼巧,向府衙投出狀子,代夏淩惜申冤?
仇恨到了此時,並不是退一步能換來海闊天空,如今,等在她麵前的,就算是懸崖,她也要拽著大家一起跳下去。
但,鍾氏在她眼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已不願將她心中的計劃全盤對她托出。
“還有一事也要勞煩母親親自去辦,我腹中的胎兒已有四個月,光是吃藥,是掉不下來的。煩母親在老夫人麵前,找個恰當的理由,您親自幫我的找個有能耐的穩婆,盡快幫我催生。”
“好好,娘先讓府裏的工匠把窗子修好。女兒,趕緊去沐浴,可別著冷壞了身子。”鍾氏草草交待一聲後,急急離去。
一時辰後,周玉蘇梳洗完畢,換了一件深紅色的裙子等候。
可沒想到,鄭中希未到,謝卿書卻帶著玉雕人回府。
內堂中,老夫人喜滋滋地揭開紅幕,換得謝家上下所有人的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