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公子在所有人未察覺時,闊步離開公堂!
暖閣中,謝良媛極力想控製呼吸,讓自已平靜。
可見她還是把周玉蘇想得太善良,在此之前她的推測,最好的防腐是用燒酒,瞬間用猛火將人體表麵的汙濁清除。
現在聽了周玉蘇的話,倒是佩服此女既狠,想得也周道,因為用火,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燒過頭,毀壞了身體。
謝良媛看著哭著幾欲昏死過去的夏淩月,眼中已毫無溫度可言。
其實對於這個庶妹,夏淩惜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印象,因為她自幼隨祖父學雕玉之術,極少歸家,別說是這個庶妹,就是她的胞弟胞妹,她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家變後,她也不知道這個妹妹還活著。
後來能相逢,對於唯一擁有血緣的人還在這世上,自然起了幾分親近的作用。
這些年,她一直對這個妹妹關愛有加,她雖然住在謝家,看似寄人籬下,但夏淩月吃的、用的、每月的例銀,比起謝家正經的小姐還要好上三分。
且,她知道自已將來的路很難走,萬一報仇不成,反貼了性命,夏家留下來的技藝就會從她這裏失傳。
所以,她教夏淩月雕刻之術,並將玉脂漿秘方口授於她。
誰知道,竟養出一個豺狼。
高世忠道:“這麼說,你認罪了。”
夏淩月閉上眼,眼角的淚很快把枕巾濕透,泣不成聲,“我認罪!”
高世忠示意文書執筆讓夏淩月簽下,並蓋上手印,下令:“給鍾氏和周玉蘇帶上刑具,跪立一旁聽審!”
衙獄雄糾糾地應了一聲:“是!”
鍾氏聽到夏淩月尖銳的哭聲時慢慢轉醒,她手斷了,掙紮良久起不了身,謝家幾個男人心事重重,也顧不得她,她便直接盤蜷在地上抽泣,聽到高世忠的命令後,魂飛魄散,猛地驚跳起,顧不得疼痛,拉住謝晉河,“老爺,你救救妾身,妾身不想坐牢。這都是周玉蘇,是她為了得到少夫人的位置不斷慫恿妾身幹的,老爺,您救救妾身吧。”
謝晉河冷冷推開她,“鍾雯秋,你觸犯的是西淩的刑律,我一個商賈有什麼本事救你。你還是自已到高大人麵前招了,少受點罪。”
後院幾個人的功利,竟扯出這麼大的禍事,他都不知道如何向謝老夫人交待。
幾個衙獄上前,拿著刑具往鍾氏的頭上扣,鍾氏嚇得當場失禁,死命掙紮,哭天搶地道:“不要,不要,老爺,救救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衙獄哪由得她掙紮,上來兩個,左右稍一控製,便將枷鎖扣在了鍾氏的腦袋上,長長的鏈一拉,將她扯到公堂一邊,喝道:“公堂之上再咆哮,小心大刑侍候。”
鍾氏打了個含噤,強行咽下了哭聲。
周玉蘇倒沒有一絲反抗,任由衙獄上枷鎖,並靜靜地跪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