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室眉頭深鎖,凝了半響,對鄭思菁的想法並不讚成,試著規勸著妹妹,“先不論你的想法能否事成,就算事成,太子成功登基又能如何?南宮鄴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鄭家,如今有多少的能耐,小妹想必也清楚,能不能幫著太子守住江山,能不能壓製住連氏一族,這不是未可知之數,而是,五哥明確告訴你,鄭家不是連氏家族的對手,如果沒了皇上,連氏家族甚至可能改朝換代。”
鄭思菁驀然一驚,眼斂急跳,她考慮了諸多的可能,賭的就是連賢妃無子,太子是南宮醉墨唯一的兒子。
且,這些年,經過南宮醉墨的打壓後,南宮皇族旁支已嫡係血脈,既使連氏一族想立旁支的南宮皇族為帝,也無人可挑,離皇家血脈太遠的,則名不正言不順。
隻要她肯屈就,與連賢妃並肩東西兩宮,共同鋪助太子,不愁,將來等太子羽翼一豐,將連城家族連根撥起。
這是她思了幾夜的想法。
鄭思菁顫著手,給自已倒了杯玫瑰露,大口大口地飲著。
鄭少室也不出聲,外殿中,靜宓無聲,偶有窗外掠風,也驅不散空氣中緊繃的氣息。
“大哥,這一回,若是謝雨離死在外麵,隻怕皇上……不會饒了我。”她暗中幫謝雨離離宮,南宮醉墨現在無暇找她算帳,等他一回宮,恐怕第一個下的聖旨,就會是廢後。
“小妹,這一點,你勿擔心,你在後位,連賢妃也就隻能是個妃,皇上不會輕易廢你,否則,連家就會出一個皇後。何況,你有太子,皇上這時候動你,豈不是讓後宮那些人更蠢蠢欲動?後宮不寧,必牽扯到朝堂,這一點,皇上比你更明白。”鄭少室輕歎,“無論如何,哥哥不得不承認,皇上的智慧確實在南宮鄴之上。”
鄭思菁沉靜了下來,少頃,幽幽地開口,“是我太衝動了,我以為這一次如果我們鄭家和蘭天賜聯手,必會萬無一失。”
“小妹,你想借用西淩的手固然冒險,便也未必行不通,畢竟西淩與南宮醉墨結怨太深,如果五哥替你走一趟西淩,蘭天賜肯定願與東越鄭氏聯手,但,隻怕是引狼入室,那蘭天賜年紀雖小,絕不是泛泛之輩,當年他才十二歲,就敢孤身闖進東越,劫走南宮鄴,來日,他就有可能扶南宮鄴再次登基,那等我們鄭氏一門的,又是什麼。”鄭少室重重一歎,看著美貌依舊的小妹,拍了拍鄭思菁的肩膀:“小妹,你不要在意那茉夫人,皇上對她再好,她那個身體,也是無嗣的命,反倒,留著她,她獨寵後宮,讓一旁的女子無機會為皇上誕下皇子,對你有利無弊。”
時到今日,鄭少室依舊想不明白,當年,鄭思菁與南宮鄴兩人都談婚論嫁,獨孤皇後也表示不再勉強南宮鄴迎娶獨孤家的女兒,明明擺在麵前的已是一條康莊大道。
鄭思菁突然提出非南宮醉墨不嫁,並以死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