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吃不下、睡不著、受了重傷帶是日夜不停往西淩皇城追,最後,窩在這裏吃著青瓜裹腹。
眼角斜睨著謝雨離消瘦的臉,心頭那絲絲勾勾地蔓藤又發了瘋似漫長,兩指發力一彈在她的眉間,冷斥:“別一副喪夫臉,朕還沒死!”
“哦!”謝雨離眉間狠狠一疼,整個人睡意全無,她不知道這喜怒無常的男人又在生她什麼氣,又不敢擅自作主離開他的懷抱,便將頭埋得更低,幾乎鑽進他的腋窩下,牽動了南宮醉墨的傷口,他狠狠蹙了一下眉,忍耐了過去。
“說說,蘭天賜讓你轉什麼話?”蘭天賜知道他的藏身之所,說明,祭司任務失敗,他被困住。
南宮醉墨六歲時,父皇突然駕崩,母後被人設計殉葬,他一個毫無依靠的皇子,能在宮中生存下來,最後,還篡奪了南宮鄴的江山,這半生,經曆的風雨早就將他打磨成一個處驚不亂之人。
謝雨離張了一下口,睡意襲來,倦倦地道:“他說,你身上有他想要的,而他也有你感興趣的,期待拋開宿怨,合作救人!”
背書、背劇本向來是她拿手的,所以,她一字不差地把蘭天賜的話轉告。
“然後呢?”南宮醉墨擰了一下她的下巴,不讓她睡過去。
“然後?”謝雨離怔了一下,抬頭,又打了個嗬欠,“沒了。”
南宮醉墨氣結,覺得腦仁都要裂了,忍了忍,想一把將她推了下去,複又搖搖首,不死心地瞪著她,少頃,咬牙切齒道:“你沒問他朕的情況?”
謝雨離恍然大悟,忙點頭,“我帶了藥來給皇上治病,還有吃的,我給您帶來了。”說著,就跑到寢門外,撿起翻在一邊的食盒,打開後,看到裏麵原本精致的小菜全混在一起,瑟瑟地縮了一下身子,抱著食盒,一臉頹喪,“打翻了,不能吃了,皇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方才,隻是……”
“過來!”南宮醉墨蹙眉,注視著她,雙眸一點一點地在凝聚,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最後,一聲沉沉的歎息:“扶朕過去!”在這裏靜呆了幾日,夜裏連燈都不能點,何況是食物,除了水外,每頓膳食都以寺裏種的青瓜為主。
現在,他也沒力氣和謝雨離較勁,隻怕問多了,怕會被她嘴裏聽到的一句句“實話”給嘔死。
這蘭天賜,果然能耐,把他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還假惺惺送了膳食過來。
南宮醉墨將堆在一邊的鹵肉和竹筍裝在一個小碗裏,慢慢地吃著,他也不準備再問謝雨離什麼,知道問這白癡也是白問。
謝雨離知道他吃東西時,不喜歡說話,便靜靜地陪著。
用完膳後,南宮醉墨讓謝雨離去苑外打水,他草草地洗漱一番後,冷冷交待,“在房裏等著,朕一會回一再找你算帳。”
謝雨離悶聲不響地點了點頭,坐到了床邊,知道自已今日在劫難逃,他必是要追究她擅自出宮,還偷偷計劃離開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