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爆炸發生的同時,夢然便狠狠一咬牙,直接騰空飛了起來,化為一束流光衝了過去。但是這樣一來,我就隻能落到地上,憑自己的雙腳跑過去了。所幸的是,不知火也第一時間給我附身,賦予了我一雙羽翼,讓我也可以飛著趕路;所以,我的速度其實也並不慢。
但是,當我趕到的時候,戰鬥還是已經結束了。德川家康看起來安然無恙,隻是受了一些傷。夢然恢複了人形,正意味深長地望著北邊。而服部正成,卻倒在了一旁,大口喘息著。
我見狀,也急忙飛了過去,問道:“什麼情況?誰能解釋一下?”
夢然眯起了眼睛,說:“我也不知道。我趕來的時候,服部正就隻是愣愣地看著正成前輩而已,在看到我來了之後,他便飛快的離開了。”
德川家康也搖了搖頭,答:“本來,正就這個孩子是氣勢洶洶地殺出來的,可是在對正成老弟用了一招邪術之後,他就突然愣住了,而且還對後方的樹林打出了一擊非常恐怖的爆炸......”
“也就是說,他是故意打偏的?”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時,服部正成也總算緩過勁來了,終於調整好氣息說道:“正就他......抽取了我的靈魂......”
我和夢然聽罷,頓時一驚:“抽取靈魂?他怎麼抽取的?”
服部正成搖了搖頭,答:“我也說不好。總之就感覺自己突然脫離了身體,然後被人拿在手中、檢閱。最後,又被強行按回了身體裏。”
我頓時二話不說,急忙湊了上去,開始檢查正成前輩的身體,但是很快的,我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果然......是強行抽離、又強行安置回來的。”
德川家康問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我看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
我一時間沒有回答,夢然則替我說道:“如果把身體比作一個不規則的容器,靈魂就是其中的內容物。靈魂雖然具有一定的韌性,可在一定程度內進行拉伸、變形,但它畢竟不是液態物質,如果被強行抽離的話,必然受到嚴重的損傷,足以致命。”
“什麼?!”德川家康大吃一驚,顧不上自己的身份地位,撲到我的麵前就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正成老弟會死嗎?”
我看著他一臉因慌張而有些扭曲的表情,沉聲答道:“正成前輩的靈魂已經受損,不能在身體裏久存了。他......大概隻有一天的壽命了。”
德川家康聽罷,頓時癱坐了下來,低著頭、佝僂著背,無精打采。本就年過花甲的他,此刻顯得更加蒼老了。
“當年的兄弟們...都走了,隻剩下我一個人......”
服部正成在這時坐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說道:“家康兄,你也不要太難過。老頭子我啊,其實也活夠了。說真的,這麼多年以來,我也累了,想好好歇息一下了。隻是心裏有兩件事還放心不下。”
德川家康一邊苦笑著,一邊問:“你說吧,兄弟。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完成。”
“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公布我的真正死期。服部正成,在慶長元年就已經死了(即1596年)。”
德川家康聽罷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然後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正就這個孩子的。我敢肯定,他將來一定會回到您的身邊,替我盡那一份忠心。我希望,您到時候可以接受他。”
“你為什麼敢這麼肯定?他明明都要親手殺了你了!”
服部正成欣慰地笑了:“因為,他看到了我的靈魂、我的記憶,他一定會理解的。事實上,他也並沒有對我們繼續下殺手,不是嗎?”
德川家康頓了頓,然後果斷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將來,若我與豐臣氏開戰,我便予以他軍職。隻要他參與了戰爭,無論有無功績,在戰爭結束後我都將恢複他的半藏之名。”
聽到這裏,我剛想說些什麼,但隨即又忍下去了——曆史上的服部正就,恰恰就是戰死在了大阪城一戰之中。但是,如果我說出了這件事,必定會嚴重幹擾到曆史,對未來產生不可預測的影響。所以,還是沉默比較好。
言歸正傳。正成前輩一邊要給德川家康下跪,一邊說道:“如此,便再好不過了。老身謝過主公。”
德川家康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咱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了,何必拘此小禮。”
正成前輩微微一笑,便又站起身來,說道:“那麼,接下來想必也不會有追兵了。主公您大可放心的返回江戶,恕老身還有一些私事,想要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