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厚當然知道杜夢媛這句話的含義,也坐起來,攀著杜夢媛的肩膀輕言細語地說:“夢媛你說什麼呢,我演什麼戲呀?”
杜夢媛厭惡地甩開張忠厚的手,厲聲喝道:“別碰我!你演什麼戲你心裏清楚!”
張忠厚一臉無辜的樣子,笑著說:“夢媛,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忠厚!你裝吧,繼續裝吧!”杜夢媛冷笑道,“你繼續應酬吧、繼續出差吧!我看你的戲還能演到什麼時候!”說完就跑到另一間房間睡覺去了。
躺到另一張床上,雖然對張忠厚眼不見為淨了,但杜夢媛還是睡不著。她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地回憶著在“海天時代大地花園”11層看到的那一幕,一想到那個年輕女人的那個騷樣、細白嫩肉的皮膚、嬌滴滴的聲音,心裏又一陣陣絞痛。剛才好幾次她都想揭穿他的,但想想還是忍住了。他們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了,對他,她是有感情的,也是抱有幻想的。她之所以不揭穿他、不捅破那層紙,隻是一直在暗示他,就是不想徹底地撕開殘酷的現實,還想為他保留一點麵子,讓他有懸崖勒馬的自知之明。誰知道,他還是在繼續編故事、繼續演戲。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將謊言進行到底了。他居然這樣?他居然敢這樣!
張忠厚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琢磨著剛才杜夢媛說的那些話。他知道,杜夢媛一定是知道什麼了,要不她不會一口咬定他是演戲的。但如果她真的察覺到什麼、抓住了什麼把柄的話,她為什麼又不明說呢?為什麼還要說得這麼含含糊糊呢?這就更讓他心裏不安了,杜夢媛的心思捉摸不透,他就不好對症下藥呀!
想到杜夢媛,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些內疚的。畢竟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結發之妻,他們一起同甘共苦了幾十年,一起創業,從貧窮到富有。那段日子,他又怎能輕易忘記呢?但是感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情感與理智發生衝撞,情感往往占上風。任何一個男人,隻要不是和尚,在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麵前,誰又能做到坐懷不亂呢?想想自己家裏這個女人和外麵的那個女人比起來,確實是相差十萬八千裏啊!一個已經殘花敗柳、毫無情趣可言了,一個風情萬種、風姿綽約得撩人心扉。想想隻要是正常的男人,哪個不動心呢?千百年來,又有幾個柳下惠呢?
轉念又一想:也許杜夢媛是在訛詐他吧?要是這樣的話,他就更不能輕易承認了。古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隻要她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他就堅決不能不打自招。她愛怎麼說就隨她說去吧,演戲就演戲吧。這個社會,誰不是在演戲呢?特別是男人,大凡成大器者,一般都具備高超的演戲本領。
欲立業先“安”家
第二天,心煩意亂的杜夢媛操也不跳了,吃過早餐就直奔李瑤家——她現在心裏憋了一肚子悶氣,必須要找個人釋放出來,否則她會憋死的。
李瑤打開門,笑著說:“杜姐這麼早啊?不跳操了?”
杜夢媛陰沉著臉說:“不跳了,心裏煩得很。你說得沒錯,張忠厚確實在外麵養女人了。”
李瑤張大著嘴驚叫道:“不會吧?”心裏還在後悔自己不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杜夢媛,要是他們鬧出什麼大事來,就是她引發的。
杜夢媛悲涼地說:“我都已經跟蹤發現了。就在他們集團開發的樓盤裏共築愛巢呢,就是‘海天時代大地花園’。”
李瑤還是吃驚不小:“你真的親眼看見了?”
“我都已經跟蹤到那個狐狸精的家門口了,就差沒衝進去殺人了。”杜夢媛狠狠地說,“我估計就是你在商場看到的那個女人,細白嫩肉的,典型的狐狸精。我恨不得殺了她!”
李瑤喃喃地說:“想不到張總也是這種人啊,真看不出來啊。他看起來那麼正派。”
“他正派?那都是演戲!裝出來的呢!你不知道啊,張忠厚最不是東西了。到現在他還整天編故事忽悠我呢,說他是在外麵應酬、陪領導打牌、出差。今天又說去出差了,我估計又是和他那個狐狸精鬼混去了。”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看透了,全都看透了……我算是看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