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來說著又要跪下去。肖向民和劉琦、鄭文明趕緊一起將他拉住,不讓他下跪。肖向明聽得血液噴湧。他生來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魚肉百姓的事。他本來過來了解情況,也是出於因為自己被郭達中派人算計,差點被謀殺了,想真正了解一下郭達中的為人。現在聽戚天來一說,他恨不得把郭達中給生撕了。
肖向民克製住自己的憤怒,安慰了戚天來一陣。讓戚天來重新寫了一份舉報信,把戚天來的女兒也叫出來,讓她也簽了字。戚天來的女兒戚小花一臉的憂鬱,很怕見生人,在戚天來的不斷哄勸下才勉強走了出來,與肖向民他們相見。
肖向民也擔心戚天來的話有些可能隻是推測,不一定是真實的,見戚小花出來,就慢慢開導她把具體事情又說了一遍。戚小花把前後的事都說得很清楚,就是那晚去為郭縣長服務的事,總是說兩句,就淚流滿麵。但終於還是斷斷續續把事情真相說了出來。那晚郭達中灌戚小花
喝了醉,戚小花沒出過門,去給郭縣長服務前,鎮幹部又不斷嚇唬她,說縣長是什麼官,對她做什麼,她都不能拒絕,不然不僅是她還有她的父親都會遭殃,但如果服務好,就可得到什麼什麼好處等等。戚小花麵對郭達中的淫威,當時就不敢拒絕了。其實,即使想拒絕,喝了那麼多酒,也沒力氣拒絕了。當晚就被郭達中給強暴了。
戚小花的話讓肖向民、劉琦和鄭文明聽得一個個眼睛裏冒火星子。特別是鄭文明,他的女朋友趙惠芳上回也曾被縣委書記李明基給調戲了,要不是他們及時趕到,還有肖向民不顧一切抓了李明基,也可能會白白受到羞辱。他對此感受很深,此時聽完戚小花的敘述,一下就跳了起來。
“肖縣,郭達中簡直是禽獸,要不能把他繩子以法,我們的農改看起來成功,也是失敗的。”鄭文明激動地說,“為什麼我們的縣領導都是敗類啊?為什麼不能多出幾個你這樣的縣領導啊?”
劉琦也說:“肖縣,我也聽不下去了。郭達中這種人要是不受到處理,那真是沒有天理了。”
肖向民拍了拍鄭文明和劉琦的肩膀說:“別激動,這事情我們還必須進行深入的調查。必須掌握充分的證據才行。鄭秀紅也對這件事很生氣,便僅憑一份舉報信,又能怎麼樣?要是郭達中矢口否認,鎮裏的幹部再為他做個證,這沒憑沒據,你能拿他怎麼樣?”
戚天來在一旁聽了,立即就泄了氣,頹然坐到地上流著淚歎著氣說:“我知道我是不自量力。自古以來民不以官鬥,不然為什麼會有孟薑女,為什麼會有竇娥。算了算了,大不了我拚了這條老命到縣裏撞郭達中,撞到了就給他一刀算了,免得還要牽連很多人,也免得讓肖縣長這麼好的官難做……”
肖向民趕緊撇開鄭文明和劉琦,轉過身來對戚天來說:“戚大哥,這事我們是還要調查,但並不是不管了。我們肯定要管到底。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量多取一些證據,確保能將他們告倒。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管到底。”
劉琦是公安出身,在一旁也明白了肖向民的意思,就接著問戚天來:“知道其他受害的女孩住哪裏嗎?你能不能帶我們去走訪她們?”
戚天來精神這才又振作了些:“我事後也跟那些受害的女孩家長有聯係過。他們都勸我算,別告了,告不倒的。都不肯在我的舉報信上一起簽名,沒辦法,我隻好以一個人的名義進行舉報了。我想,你們如果要去找他們,恐怕也是沒什麼用的。”
肖向民和劉琦、鄭文明互視了一眼,皺了下眉頭,繼續回過頭去勸戚天來:“戚大哥,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光憑你的話,恐怕還真的難告倒郭達中,畢竟他現在是我們縣裏最大的官。但如果其他受害的女生也一起聯合起來告他,那就不同了。我畢竟在縣裏還是在郭達中手下,所以,想要告他,那就得有充分的證據才行。”
劉琦也說:“戚大哥,肖縣長這麼遠跑下來找你,就說明他有這個決心要管這個案子。但是你們得配合,光他急沒用啊。他手上又沒有什麼證據。你說是不是,戚大哥。”
鄭文明過去扶著戚天來說:“你盡管把我們帶去找受害的那些女生,其他的事由我們來做。請你一定相信我們,我們有辦法讓她們勇敢站出來的。”
戚天來被肖向民他們一陣勸,又想了一陣,便點頭答應了,把戚小花叫了出來說:“你也跟我,同這些叔叔們一起去找那些跟你到鎮政府上班女孩。現在有肖縣長要幫你們,你們膽子要大一點,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隻顧害怕。隻顧害怕你們一輩就都要生活在陰暗中,抬不起頭來。明白嗎?”
戚小花看了看肖向民他們,淚水嘩地流了下來,撲到戚天來的身上,緊緊地抱著他說:“爸,我豁出去了,都聽你的。”
接下來幾天,戚天來和戚小花一齊擠在肖向民的車裏,到各村去那些受害的女孩,但奇怪的是,隻是第二天找到了一個,後麵的兩天都沒有找到其他三個受害的女孩,鄰居都說是去走親戚了,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