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李延亮的案件開庭的日子。
李延亮的事情很轟動,至少從今天開庭時的觀眾席的人數上就能看得出來。
人頭洶湧,摩肩接踵的。
就連媒體記者也來了好幾家。
舒心雅也是坐席上的其中一位觀眾。
從李延亮被帶出來開始,觀眾席上就傳來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音。
在座位上,舒心雅便聽到了周圍的人不停地在批判李延亮,對他指指點點的。
世事變遷,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在中情局的大廳裏看見掛在牆上的李延亮的照片。
那個時候的李延亮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短短不過兩個多月,李延亮已經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中情局局長,變成了如今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身邊有人坐下,舒心雅沒有回頭,因為從那人身上的味道她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心雅,這幾天還好嗎?”
殷佑銘就好像是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從善如流的和舒心雅打著招呼,絕口不提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舒心雅沒有轉頭,兩眼直直地盯著前麵的法官。
“很好。”
“心雅,我……對不起,那一日,我不是故意要離開的。如果我早知道,李延亮埋伏下重兵對付你,我一定不會輕易離開的。”
“嗯。”
“心雅,你相信我嗎?”
“信與不信,有那麼重要嗎?”舒心雅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
舒心雅的堅決,讓殷佑銘心中一陣驚慌。
看來,他再一次把她從自己身邊推開了。
審判的過程很簡單,證據就是舒心雅提供給法官的那段錄像。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很明顯能看得出來兩人是在交易著什麼。
後來,法官直接找了唇語專家,解讀了當時兩人的談話內容。
並且,很快通過盛達科技的銀行彙款,查出了一筆彙往李延亮銀行賬號的彙款,足以確定李延亮犯罪。
李延亮被判貪汙瀆職、故意謀殺罪,兩罪同行,判處死刑。
至於殷佑銘,因為轉為汙點證人,指證李延亮拿著死毒的優盤威脅他,法官判定殷佑銘隻是為了買回自己的東西,賄賂罪名不成立,無罪當庭釋放。
另一頭,李延亮已經心如死灰,別拉到了後麵去了。
不過,在臨走前的一刻,他暗暗地看了一眼舒心雅,眼中竟然帶著嘲諷之意。
倏地,舒心雅站了起來。
這李延亮,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呢?
“心雅,你,怎麼了?”
殷佑銘有些擔心地問道。
案件完結了,所有人都在陸陸續續離開法庭,唯有舒心雅呆呆地望著李延亮離開的門口。
“沒什麼事。”回過頭,舒心雅看著殷佑銘,說,“我隻是在想,這李延亮應該也是被人利用的吧。他應該也隻是一個棄子,他現在進去了,不知道那真正的幕後黑手下一步準備做什麼呢?”
殷佑銘對上舒心雅眼神,一時間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慌亂地躲開舒心雅的視線,殷佑銘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心雅,你不要再插手這些事兒了好不好?現在你好不容易失憶了,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了,為什麼還要卷入這個泥潭來?”
“我不想卷入這些紛爭,也不想理會這些事情,我隻是想要知道我的過去,想要找回我過去的記憶,不想做一個空白的人。”
殷佑銘有些痛苦,又有些緊張,雙手顫抖的握住舒心雅的肩膀,語無倫次,“心雅,不要再尋找過去了,好嗎?我們出國去,等我簽證辦下來,我們就出國去,什麼都不理,什麼都不管了,好不好?”
舒心雅看著殷佑銘的眼睛,不去理會他話語裏的懇切,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從自己的肩膀上掰下來。
之前她還覺得自己愧對於殷佑銘,但是自從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棋局之後,什麼感覺都淡了,愧疚、感激、難以麵對都沒有了。
“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殷佑銘的心再一次鈍痛,不管他有多努力,不管他如何把自己的真心捧到舒心雅的麵前,她都不屑一顧。
他想放棄,但是試過之後卻發現,放棄舒心雅比放棄任何事都要難。
“還有,你如果真的對我好的話,請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
“……”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但有些事情,還不能太早透漏出去,否則,會壞了大計。
“心雅,現在我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的,我……”
“你要我怎麼相信?”
簡簡單單的一個反問句,讓殷佑銘喉嚨裏的所有話都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