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苦的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無神的盯著空無一人的法庭。
殷佑銘痛苦,舒心雅也不好受,隻是現在各種事情讓她的心裏煩躁,也沒有了以往的耐心。
“當然,即便你不對我說,我也會自己去查。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舒心雅站起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站住腳,問道:“對了,我外公在哪裏?我這幾天給他打電話,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她的語氣裏有隱隱的煩躁和擔憂,但又不想表現的被殷佑銘看出來。
“是嗎?上次你離開之後他也離開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去哪裏了。要不要我派人幫你找找?”
他軟禁了江懷源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舒心雅一臉懷疑地看著他,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殷佑銘苦笑一聲,有些悲哀地問道:“心雅,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舒心雅並不應聲,看了一會兒轉過身朝門外走,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殷佑銘的問題。
看著舒心雅越走越遠的身影,殷佑銘有些自嘲。
原來這麼久了,他在舒心雅的心裏竟然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已經變成這樣了?
最開始舒心雅醒過來時,她雖然對他抗拒,但是也不會對他這般防備。
而現在他的一言一行在她的心裏都是被懷疑的,都是假的。
打開大門,門外的陽光射進來,舒心雅不自覺地眯上眼睛。
剛剛的事情她的確做得有些過分了,但是從心底裏她又不相信殷佑銘的話,所以才會下意識的用審視的目光去看他。
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她感覺得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不過,她還是希望殷佑銘不要對江懷源出手,這是她對他最後的一點兒信任了。
哪怕江懷源騙過她,哪怕他是在利用她,但他畢竟是她的外公,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殷佑銘現在不算是她的朋友,但是她也不想和他成為敵人。
殷佑銘一個人在法院裏坐了很久,等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
抬眼看去,整個法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像是他現在的心裏,空蕩蕩的。
歎了口氣站起來,看了看剛剛舒心雅坐過的位置,殷佑銘走上前用手細細的摩擦過去,就像是在摸著剛剛還坐在椅子上的人一般。
最近歎氣的次數好像變多了,殷佑銘在心裏默默的問著自己。
大門打開,剛剛的那些失魂落魄統統都被隱藏起來,留下的是一個永遠都打不倒、鬥不敗的殷佑銘。
陽光可以讓世人看清萬物,同樣也可以掩蓋很多不為人知的肮髒。
大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等坐上車,等待殷佑銘的卻是太陽穴上的一把硬硬的東西,他知道,那是一把槍。
“別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粗聲粗氣地聲音從耳邊傳來,殷佑銘想要轉頭卻被槍更使勁兒的抵住。
“老實點兒。”
殷佑銘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著,手裏的鑰匙插進車裏,身子朝後放鬆的靠進座椅裏,閉上眼睛,冷冷的說道:“別鬧了,傑克。”
“真沒勁,你就不能配合一次嗎?”
名叫傑克的人手腕一轉就把槍收回來別在腰間,也靠在椅子裏,恢複了自己清亮的嗓音。
“這個遊戲你一天要玩兒十幾遍,是個人都會膩的吧。”
“我一天要玩兒十幾遍,可是你一次都沒有上當啊。”
聲音裏有委屈,但更多的是試探。
沒錯,這個叫傑克的人就是官天宇的老對手,之前截殺官天宇並且栽贓嫁禍官天宇的人。
殷佑銘不想和傑克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因為再深入也沒有什麼意義。
“官天宇找到了嗎?”
說到這個事情,傑克也有些煩躁,手狠狠的捶了一下車子的中控,聲音更是咬牙切齒,“這個官天宇真是厲害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北海碼頭那塊兒我都要掘地三尺了,都沒有見到個人影兒來。”
殷佑銘聽了這話眉頭緊皺,有些不滿的說道:“這麼多天了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們那麼多的人連一個受傷的人都抓不住?”
傑克聽見殷佑銘的指責有些被氣笑了,不客氣的反唇相譏,“殷大少,你厲害,你還不是沒有找到嗎?”
“你說官天宇會不會已經死了……”
“絕對不會。”傑克不等殷佑銘說完就直接打斷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和官天宇這麼多年的對手了,要是他真的這麼容易就死了,那也不配做我的對手。”
“見不到他的屍體,我是不會相信,他已經死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