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卡森心中的警惕感升到了最高,他當即合上一旁的黑色筆記本,並且迅速關上床頭的夜燈,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幽暗。
他極力保持鎮定,睜大眼睛適應著黑暗環境,同時耳聽八方。
似乎有人在漸漸接近他!
情況不容樂觀,畢竟他的住處多麼隱蔽,防衛有多麼森嚴,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如果真的有人摸進來了,那這人的手段和身手可想而知。
他身為k組織的首領,這麼多年了殺人放火的惡事可沒少做,五湖四海內,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仇家,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因此,一個不小心,今天晚上他就得栽在這裏。
可即便知道情況之嚴重,他也因為殘廢,雙腳無法行走而無濟於事。
不過,他從來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卡森試圖盡量小點動靜地起身,盡量不發出絲毫聲音,坐上床邊的輪椅。
這已經發揮了他不少力氣。
額頭的汗珠刷刷地往下流,卡森卻無暇擦汗,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輪椅移向一處機關的位置。
否則,憑借他所在的房間的門,是擋不住那人的。
而且他現在雙腳無法行走,又是剛剛做完物理治療,身體虛弱,和對方戰鬥什麼的也是死路一條。
不說拳腳功夫,但凡對麵有把槍,它就相當於一個人形靶子。
“吱呀!”
然而,任憑他再小心謹慎,還是控製不住地發出了一道聲響。
雖然這一聲響並不大,但是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中尤為明顯,足以致命。
卡森心頭一涼,完了,他的位置肯定暴露了。
想到這裏,他也不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的了,隻想趁對方還沒到,趕緊啟動機關,將自己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密室裏去。
不得不說,卡森的算盤打的很好。
可這個時候江懷源早就摸到卡森所在房間附近,聽到動靜後,便迅速衝了進來。
按下房間大燈的開關按鈕的刹那間,室內頓時亮堂起來。
“別動。”江懷源一眼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卡森,黑黝黝的槍口直刺刺地對著他的要害。
卡森見狀,也知道來不及了,連忙舉起雙手,不敢在輕舉妄動,“別,別開槍,有話好好說。”
江懷源輕而易舉的製住了他,用隨身攜帶的繩子將他捆綁在輪椅上後,這才坐在他對麵的沙發椅子上,冷冰冰地盯著他。
卡森此時反而鎮定了下來,既然對方沒有立馬一槍弄死他,那就是有話要談,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罷了。
而他的暗衛就在附近,想來很快就能察覺到房間裏的異樣,到時候定會前來相救。
因此,江懷源盯著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江懷源。
這個人,很麵熟。
“知道我是誰嗎?”半晌後,江懷源終於開口打破了死寂的氣氛。
隻是,那一字一頓的語氣中,夾雜著滔天的仇恨。
卡森臉上的橫肉都不自覺抖了抖,腦子裏靈光乍現,突然想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你,你是江懷源!”
原來是他,看來,今天的事情沒法善了,隻希望暗哨早點過來救他!
想著,卡森深幽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色澤,臉上卻沒露出絲毫異樣。
他語氣淡淡地道:“閣下大名鼎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想來做客談談合作事宜什麼的我倒是歡迎之至,隻不過深夜突然到訪,究竟所為何事?”
江懷源聽了,當即冷冷一笑,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我可沒時間和你打太極,說,二十年前,我的女兒女婿是誰殺的?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嘖,二十年前啊……”卡森聞言,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那陰森刺耳的笑聲,在江懷源聽來更覺得紮耳朵,他麵色一怒,低吼出聲,“你笑什麼?”
“既然閣下能摸到我這裏來,想必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了。”
卡森停了笑,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道。
不待江懷源說話,他又繼續說了起來。
“身為k組織的首領,我的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我殺了多少人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再說了,二十年前我殺了誰,哪裏還記得住?”
“記不住?”江懷源低下頭,喃喃自語。
再次抬起頭,他眸子裏已經透紅一片,血絲交織,充滿了嗜血的恨意。
他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宛如擇人而噬的猛獸,“既然你記不住了,那我就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