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衣服,殷佑銘來到書房,把之前的那個保鏢叫過來詢問,“我走了之後,江先生和小姐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保鏢一臉平靜,有條不紊地回答:“老板才剛走不久,小姐就醒了,那個時候,大概是三點多。一整個下午,小姐都在和就先生下棋,這一玩就是兩個小時,他們對下棋似乎很感興趣。”
殷佑銘一邊聽著他的彙報,一邊打開電腦,調出監控視頻來,看看江懷源今天一天的行動。
“下棋的話,應該有很多事情談,他們都談了些什麼?有沒有談及一些重要的事呢?”
害怕自己說的不夠明白,殷佑銘重點強調了一句,“就比如說,小姐沒有問江先生關於她以前的事情之類的?”
“有,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似乎是想幫助小姐恢複記憶。”
“那有沒有提及我的事情。”
“那倒沒有。”說到這裏,保鏢忽然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對了,江先生提到了舒小姐父母的死,說她父母的死,是被人殺害的,而她當特工,是為了更好地找出殺人凶手,為她的父母報仇。”
“什麼?”
倏地,殷佑銘站了起來。
這個江懷源,竟然敢對她說些這些,他到底想做什麼?
是不是認為他一定不會對付他了?
殷佑銘的怒意嚇了保鏢一跳,保鏢立刻解釋道:“請老板放心,我已經立刻製止他們,不讓他們繼續談了。”
製止了?
製止了,就等於沒事發生了嗎?
舒心雅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如果她從中知道些什麼端倪,那該怎麼辦?
不行,他得去確認一下。
殷佑銘冷著臉,走出了房間。
此時,電腦視頻裏正好播放到江懷源把一張白紙遞給了舒心雅的一幕,而他卻錯過了。
……
進了房間,舒心雅靠在門後。
手裏握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
這是江懷源剛剛遞給她的。
今天一整天下來,她和江懷源都被人監視,連個紙條也不輕易傳遞。
直到殷佑銘回來的前一刻,保鏢一時有所鬆懈,趁著那個機會,江懷源把紙條傳遞給了她。
舒心雅把紙條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
越往下看,她的眉頭便越是皺得緊。
慢慢的,她抬起了頭,眼中帶著淡淡的悲傷。
關於她的過去,她回想過很多種情況,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一時間,竟然無所適從起來。
叩叩叩——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心雅,是我,能開一下門嗎?”
繼而,傳來了殷佑銘的聲音。
“來了。”舒心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紙條收好,放在衣袋裏,弄蓬鬆了自己的頭發,才打開門來。
外麵,站著殷佑銘,神情有些緊張,氣息有些喘息。
“怎麼了?有事嗎?”舒心雅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沒……我隻是剛剛看你臉色不大好,有點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
在看到舒心雅的一刻,殷佑銘的心安定了下來。
“哦……的確……”舒心雅伸手捂著嘴,打著嗬欠,“我覺得有些困,所以想睡一下。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去睡一會兒。”
“好,那你睡吧。”
“嗯。”舒心雅轉身走回房間。
可,還沒走幾步,一雙大手便將她拉了回去,緊緊地將她擁抱在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裏。
頭頂,是殷佑銘沉重的氣息,那氣息裏,帶著重重的無奈。
“心雅,不管過去發生什麼事,也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你必須記住,我是最愛你的人,請你相信我,好嗎?”
低垂著眉眼,舒心雅伸手摸著他的手臂,心裏暗暗地歎息。
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境地了。
她轉過身,重重地抱了一下殷佑銘:“佑銘,我知道,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保護和幫助,現在,我都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
隻是,終究,她還是要辜負他的。
“心雅……”
殷佑銘有些意外,但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舒心雅已經放開他,無精打采地走回床榻,倒頭睡去了。
此時,天色漸黑,唯獨可以看到床上有個人影在睡覺。
“那你好好睡,我讓傭人給你留飯啊。”
殷佑銘幫她打開了一盞小燈,關上門,離開了。
門關上的一刹那,舒心雅立刻睜開了眼,坐了起來。
睡?
這個時候的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如果事情真如江懷源說的那樣,那殷佑銘很可能就是她的仇人。
父母的仇,是不可能會幫她查明的,也不可能會給她機會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