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一個月後姬雪嫁給陸封。
令狐穀隻是笑笑,什麼也沒說,和李平碰了一下酒葫蘆後,兩人便開始仰頭灌酒,李平喝的很多,這一次是個結束也是個開始。
哀大莫過心死!
李平心裏告訴自己,以前的那個自己已經死了,從今後,他隻有報仇雪恨,他要報父母的仇,師傅及鄰裏鄉親的仇。
幾天下來李平的酒量驚人的大,令狐穀給他的酒葫蘆叫乾坤愁,小小的酒葫蘆卻似乎永遠也見不了底,就好像人的愁一樣。
喝的猛,睡的沉,李平這一次睡得天昏地暗。
日上三竿,令狐穀已經不知去向了,李平醒來了,眼神裏再也沒了欣喜,李平對這個大師兄感激不盡,也一直充滿好奇,昨天的一切已經無從更改。
李平的傷永遠也無法痊愈,他帶著黒依又來到後山,孤獨寂寞永遠是一個人的。
“什麼人?”一個身影飛了過來。
李平沒有抬頭,依舊撫摸著黒依的毛發,還是黒依的溫暖。
剛剛詢問李平的人飛到李平麵前,看到是李平,便客氣的說:“原來是李師兄啊”
李平依舊不語。
這個師兄知道李平剛受打擊,心情不好,再加上李平冷若冰山,讓他實在不願意多呆一刻,他又客氣的說:“師兄,我還得巡查,就不陪你了。”
說完一溜煙便淩空飛走了,心裏也是一陣歎息,心想:“隻怕這個師兄已經不是以前的師兄了。”
李平沒理他的離去,頭一直低著,隻是撫摸著黒依的毛發對黒依說:“還是你好啊,雪兒……。”
說出“雪兒”兩個字好像心被紮了一下,臉上一個痛苦,不過轉眼又不見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抱著黒依朝後山深處飛去,他要去太虛洞了。
李平來到湖麵時,已經入夜了,夜色寂寂,難得枝頭明月,孤身望湖,?耳畔卻無聲,?思緒萬千欲斷言,人情冷暖誰夢遷。?
以往朝夕風雨處,今時陌路兩界邊。?淚化星月飄無際,斷腸血灑荒涼地。?一生真情歸何處,淒涼轉身,?留下收之不盡殤,?月掛相思,風回淒涼。
李平淩空在湖麵輕輕歎了一口氣,尚未等他反應過來,再抬頭時,太虛一雙深邃的眼睛正盯著他,笑著對李平說:“你來了。”
李平的家被魔龍毀後,他覺的青化山脈便是他的家,有姬雪的地方就是家,而今他的這個家又粉碎了,再次狠狠的砸碎他的心,現在他更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太師傅,在這裏他有家的感覺。
李平突然一陣酸意,隻是回了太虛一句:“太師傅,我回來了。”
李平剛到湖麵時,太虛已經發現了,看著李平黯然神傷的樣子,太虛已經明白了,太虛何等修為,何等閱曆,不用多問,他也知道李平定然是受了嚴重的打擊。
他走在李平身前,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回來就好,不受傷,成不了大器!”說完坐在石椅上。
??“不受傷成不了大器!”,李平自言自語道。
?哪個人不受傷,哪個人不希望自己永遠快樂,李平小的時候想長大,因為他覺的長大了會做許多想做的事。
上天就是那麼會開玩笑,李平大了卻再也沒有了小時候的快樂。
人生就是殘缺的。苦苦追求的卻遠不如當初擁有的美好。
李平也坐在一個石椅上,黑依在李平腳邊蹭蹭,臥在李平腳邊,李平看著黒依,嘴角上揚,嘲笑著自己。他心裏想著:“不管如何提升實力總沒錯吧”。
?夜深了,太虛正閉目修行,突然感覺不對勁,他睜開眼立刻就看到李平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克製什麼,太虛歎了一口氣,一道清光從右手揮出,清光滲入李平身體。
李平瞬間感覺好多了,原來那日和陸封比試,李平經受打擊,在痛苦萬分的時候,黑煞魔氣有機可乘,本來他已經入魔,但是由於他身負重傷,後又被青丹一掌擊暈,所以才僥幸沒有讓黑煞魔氣完全侵蝕。
他昏過去後七級塔自動護主,佛魔相克,才沒至於他成為弑殺的魔頭傀儡,但是體內卻因此佛魔相掙相抗,他也因此受百般折磨。
隻要他心性有一點不堅,他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前幾日他醉的如一攤爛泥,今天突然發作才覺如此痛的劇烈。
可他不願意發出一點聲來,除了倔強不屈的性格,也是對自己的折磨,他折磨自己,也在告訴自己:“她的離去比這痛幾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