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告慰逝去的先烈?在我看來,唯有好好活著一路可擇。當然要把活著上升到國家、民族和政權的高度,才是好好活著。

也許,這就是屬於男人的事業。

那天,我帶兒子去了烏魯木齊的西公園。當時的公園裏有一座革命烈士紀念碑,很高很大。我站在紀念碑前又想起了先遣連,想起了阿裏,想起了先遣連犧牲在藏北的63位烈士,淚就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兒子問我為什麼要哭?我說哭是因為爸爸和你太幸福。兒子又問什麼是幸福?我說,幸福就是爸爸可以帶你逛公園。

記得那年我30歲。“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這是古代民族英雄嶽飛的話,傳了數百年,還是那麼激動人心。我成不了英雄,但我崇敬英雄。也是那年,我為英雄而歌的《天殉》,正式出版了。並承蒙國家副主席王震將軍親筆題簽“難忘的曆史”,又得到新疆軍區原副政委張明儒將軍作序《願汝常歌英雄事》。

可是15年之後,我為什麼又重新拾起了關於進藏英雄先遣連的話題,再作一部《英雄先遣連》呢?其因是《天殉》一書出版後,盡管得到了各方麵的好評,被軍內外幾十種版本的著述大量引用,先後還被翻譯成維吾爾語、藏語兩種版本出版,可是由於當時自己的水平所限和諸多客觀原因,對進軍西藏沒有很好地總體把握,局限在了先遣連一個點上。後來的十多年中,我又從不斷發現的新的資料和原有素材上,進行了再“消化”,以《遊牧天界》、《問路世界屋脊》、《兵車行》、《一條山路和一場戰爭》、《進藏五十年祭》、《雪祭藏北》等十多個中短篇紀實文學,對《天殉》進行了補充,這些文字先後在《解放軍文藝》、《報告文學》、《中國西部文學》、《作家》、《散文》等雜誌上發表後,又被《南方日報》、《文摘報》和上百家網站連載,大都引起了一些反響。於是,總想在《天殉》的基礎上修改擴寫長篇紀實文學《英雄先遣連》,並進行修謬糾錯。但又一直下不了決心,擔心市場經濟條件下,這樣的書會有多少讀者?就在這時,蘭州軍區司令員李乾元上將的一次談話,給了我很大的信心。將軍說,他最近才從一位朋友那裏找到《天殉》,讀得多次流淚。後來,將軍又把此書推薦給其他同誌,反映是一樣的。在將軍的談話中,我聽到了連我自己都基本忘卻了的細節,並多次用“鮮為人知”和“感人至深”,來評說進藏先遣英雄連進軍藏北、解放阿裏的事跡。隨後,將軍鼓勵我下工夫好好修改、補充、翔實,再出一版,把“先遣英雄連”和進軍西藏部隊當年的精神,好好宣傳出去,繼承下來,發揚光大。

於是,我又作了這部《英雄先遣連》,以此感謝李乾元將軍鼓勵和關懷。並借此機會,向先後為這兩部作品的問世,給予關心和支持的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蘭州軍區、新疆軍區、西藏軍區檔案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史辦、檔案局、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宣傳部等單位、進藏先遣英雄連各位老戰士以及為本書提供部分照片的袁國祥同誌表示衷心的感謝。

《英雄先遣連》付梓之際,故此後記,以謝天下。

錯謬之處,渴請指正。

作者

2006年3月於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