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山伢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工作和做生意兩不誤。
朱總也兌現他的允諾,幾個下屬單位的裝修都在山伢這裏進的材料,並且還介紹了幾個主顧,生意在這些人的幫助下紅紅火火。
生意有時候就是這樣,第一桶金非常重要。成功不能複製,山伢在賺錢的的道路上,遇到了貴人朱總。
除了這些大生意,小處山伢也不放過,憑著積累的一點人脈,他攬了些修修補補的小活,又在人力市場找了十好幾個技術工人就幹上了。
對於家庭的裝修山伢也很重視,自己經常泡在店裏,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著交道。
就這樣,既可以賣材料,有能幹些活,多點開花。
空閑時小楊來幫山伢,和許多的家庭婦女或準備結婚的新人討價還價,儼然一老板娘形象,有時候她回頭看山伢在看著她,對他莞爾一笑。
王遠也來店裏看看(其實嚴格的說,他才是真正的老板),用他的美術專業眼光,居然促成了幾筆生意,真是意外的收獲,山伢可以順著這個思路發展下去,讓王遠當他店裏的藝術策劃,主管家居設計。
不過他覺得,那幾筆生意更應該歸功於王遠的小白臉上,因為他在給別人介紹家裏怎樣裝飾更美觀時,女同胞們看他的臉比聽他的介紹更仔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明明可以憑臉吃飯,為何還要那麼去拚才華?
生意步入了正軌,每天忙碌著山伢並不覺得累,反而有種收獲的喜悅,每晚有錢數,豈不快哉!
生意好了,自然遭到同行的妒忌,對麵店的人對他意見最大,冷眼風語的,時常甩個臉色。
對麵店老板是個女的,有點姿色,帶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聽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山伢沒有見過她的男人來過,不知道是否單親家庭,所以在很多時候讓著她點,盡量減少摩擦。
生意嘛,和氣生財,本來就是和諧社會,穩定壓倒一切。
那天店裏的小張對山伢說: “老板,隔壁的又在找茬,說我們卸貨的車經常擋住她的店門,影響了她店的生意,嘴裏還不幹不淨罵罵咧咧。”
山伢說算了,別跟個帶小孩的女人斤斤計較,隻要不去惹她,也就不怕她來聊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山伢最近整天笑嗬嗬的,懶得去計較。
李總對山伢越發的愛不釋手,經常吐嚕著大舌頭,和他勾肩搭背的交談生意場上的奇聞逸事。可山伢從他的一舉一動中,從李總的眼神中,看出些不和諧的因素。
山伢知道,這是他功高震主。
李總是妒嫉,許多事情居然需要象山伢這樣沒什麼文化,沒什麼本事的人去解決,不就是能喝點燒酒嘛。
有好幾次在酒宴上,客戶把山伢當成主角,推杯把盞,談笑風生,而李總被晾到一邊,隻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微不足道。這讓他很鬱悶,可現在又要指望山伢,所以就越發的不自在。
唉,功高震主啊!清宮戲演繹到了生活中。
山伢知道,以李總的為人,總有一天會把他一腳踢開,來解心頭之癢。不過不是現在,畢竟飛鳥還在,良弓還有派場。
山伢已經不在乎了,他現在,大小也是個老板,進店的人多數都喊著常老板,聽著就美滋滋。
常老板,當年跟著勘探隊走出大山的時候,哪裏還能想到自己會有當老板的一天,真不敢想啊!
趕明個他的小店也改個名字,取個唬人的跨國股份有限公司什麼的,最好在開個連鎖分店,他在去複印些名片,出門在外,見人就發張,山伢也裝個常總,嘿,那個味道,沒的說。
想起來就覺得很美,做夢有時候都笑醒了。
王遠和山伢的關係更加深厚,兩人經常徹夜長談,秉燭夜話,抒發理想,抒發抱負。
王遠說他想當名畫家,畫多多的傳世佳作;山伢說他想掙多多的錢,當個有錢人;王遠說他要開個人畫展,到世界各地巡回展出,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的時候,知道他這樣一位人物。
山伢說他想開自己的公司,要開到世界各地,讓全球知道中國的時候,知道中國有他這樣的土財主。
有時山伢王遠在陽台上對月當歌,以茶代酒,說許多的事,還憂國憂民,探討著社會風氣,評論著國家大事,時而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意氣風發。邀明月做伴,與清風為伍,過的也是自在逍遙。
其實就是兩憤青,隻是一個有文化一個沒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