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剛進飯店大門,迎麵就撞上了一人。
“哎,你,你長眼睛沒有?”二寶瞪著圓眼,裝著一臉的凶樣,可裝扮的並不像,他以為學電影電視裏,穿上一套黑色的衣服,再帶副大框的黑色眼鏡,就是黑社會。
由於是初次,語言都有點顫抖。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這麼說是有意的。”哈哈,二寶和教授摳起字眼,玩上文字遊戲。
“對不起。”教授忙不迭地說,不想惹上眼前這個壯實又一臉凶神惡煞的胖子,遇到不講理的人,還是先躲著點。
“什麼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我打你一頓也對不起!”二寶提高了語調,並擼起半截T恤,肥肥的肚皮上也不知道他怎麼搞的花裏胡哨的,象龍又象蛇的半拉尾巴,昨天都沒有,看樣子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不過別人一般講狠都擼袖子,二寶你不走尋常路是不?再說了,你要貼紋身拜托貼一個凶猛點的,怎麼看著更象是一節蚯蚓。
不過二寶的表現到是越來越好,漸漸地進入了角色。
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何況二寶今天本生就沒打算講理。
“小夥子,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你還想把我怎麼樣?我現在渾身疼痛,頭昏眼花。”
“小夥子,你講不講理,誰碰的誰還說不準,你簡直無理取鬧。”教授也生氣了,提高了嗓門。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飯店門口的服務生遠遠地看著,跑到服務台打起電話,不知在聯係哪個部門。
“什麼,我無理取鬧,我就無理,你怎麼著。”二寶發起了橫來。
山伢分開圍觀的人走進去。“怎麼回事?”他問教授。
“事情是這樣的。”教授見有人問起,述起苦來。“我剛進門,這個小夥子一下就衝過來,我倆就撞在一起,我說了對不起,他還跟我沒完沒了的扯起皮來。……”
“哎,你把話說清楚,你把我撞了還說我跟你扯皮。”
“好,那你受了什麼損失?”山伢問二寶。
“損失到沒有,不過,我現在渾身疼,怎麼辦?”
“怎麼可能?我一把年紀,你個壯小夥……”教授想說,山伢用手攔住。
“這樣吧,你說你渾身疼,我帶你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如果醫院說你有毛病,該治該賠我包了。”
“憑什麼?我沒那功夫陪你去。”二寶說:“你算老幾?要你管閑事。”
“公道在人心,我看你沒必要這樣欺負一個老同誌。”山伢 一臉正氣,裝得比二寶還像。
“你說什麼,沒你事給我走遠點。”二寶狠起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有理說理,講狠沒有用的。”山伢說,“我已經打了電話報警,待會你跟他們講狠吧。”
“你……好,你狠,你小子給我等著。”二寶甩下話,悻悻地走了。
他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山伢的呢?
“小夥子,謝謝你。”教授感謝地握下山伢的手。
“沒什麼,舉手之勞。”山伢謙虛道。“估計是個碰瓷的,最瞧不慣這樣的人,年紀輕輕,幹點什麼不行。”他帶著不屑,說的義正言辭。
“可能吧。”教授不置可否。
“來吃飯?”
“哦,會個人。”
“沒什麼我就先走了,再見。”山伢說完,轉身就走,不再囉嗦。
當教授推開雅間的門,看到山伢坐在裏麵時,一臉的驚異,抬頭又看了一眼雅間號,確認沒有走錯。
“你好,”山伢主動走過去打招呼。“你太客氣了,我說過舉手之勞。沒必要還尋來。”
“哦,應該。”教授麵部表情很複雜。“我想問下,這是303,翠竹園嗎?”
“是呀,”山伢驚訝,“你?”
“我是來赴約 的。”
“哦,快進快進。”山伢忙不迭時地迎進來。“你是王明竹的……?”
“是她叫我來的。”教授有點尷尬地掩飾下。
“坐,王明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路上有點堵,不過馬上就到。”
“你就是……?”
“對,我是她表哥。我到上海一年有餘,一直沒怎麼和表妹往來,主要還是不好意思叨擾,前兩天終於通了電話,約好今天在這一聚。”
“來了一年,在哪就事?”
“在聯合股份公司做事。”
“哦……”教授也很俗套的和山伢聊著。
兩人落座,山伢打開話題,沒邊沒際閑扯起來。
雅間門又開了,王明竹進來,“表哥。”她張嘴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