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竹不是別人,就是山伢在武漢那晚上碰見,並將身上所有的錢全給她做路費,後來到上海,又在商場遇上的那位女子。
山伢曾經和她電話聯係過,並且在這次見麵之前約過一次麵。
那次見麵山伢大致了解到,王明竹來上海後,無依無靠,一次巧合,經人介紹當了保姆,幫助照顧一個長期體弱多病,最近幾年臥床不起的中年婦女,這樣和大學教授李軍勝相識。
在照顧期間,教授李軍勝很滿意王明竹的工作,也很同情她的處境,不知不覺對長相貌美的王明竹有了情愫。
而王明竹也不排斥教授李軍勝,雖然他已經五十多了,為人還是不錯,會疼人。
當保姆七八個月後,李妻病故,王明竹繼續留下來照顧教授李軍勝,最後兩人同居。
山伢曾問她,“現在過的好嗎?”
王明竹沒吭聲,沉默了好一會說: “那怎麼辦,在上海我一無所有,一個人也不認識,又沒什麼本事,原來的單位早垮台,自己又不願意過苦日子,現在跟著李軍勝,年紀實大點,但對我還算好,我也起碼衣食無憂。日子,過吧。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快結婚了!”
山伢隻聽王明竹說找的是個教授,其他的也沒細問。
昨天看到教授,突然想起那次商場偶遇,最後她捥著而走的那人。
“你倆都到了。”王明竹看他倆很熟的樣子,不知怎麼回事。
昨天山伢打電話跟她說,想見下教授並找他有點事,讓她一定要幫忙,她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還以為你們沒到,哪知比我早。看樣子,你們已經認識了。”
“是,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山伢說。
“明竹,剛才你表哥可幫我大忙,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會怎樣!”
“別提了,舉手之勞,小意思!”
“怎麼,軍勝,到底怎麼回事?”王明竹一臉擔心神色,這事山伢可沒告訴她。
“沒什麼,剛才一個不講理的混混跟他扯皮,估計是碰瓷想訛點錢。我隻是看不慣,就說了幾句公道話,都解決了。其實象他那樣的人,你跟他講理是講不清的。”
山伢越說得輕描淡寫,就越在教授心裏留下好印象。
教授李軍勝也簡單的把剛才發生的不愉快跟王明竹講了下,聽的王明竹直抽涼氣,她向山伢投去感謝的目光,山伢無所謂的笑笑。
當菜上來後,三人邊吃邊聊,邊拉下家常,在稱呼上,王明竹讓山伢就直接叫教授的名字李軍勝,山伢看教授臉色有些難堪,笑下說,怎麼能這樣,還是叫李教授。
他偷眼看,李教授的臉色明顯緩合。
哼,什麼教授,現在最流行的稱呼是叫獸。
山伢讓教授就叫他小常,他欣然接受。聊天中,山伢裝著打聽出他是上海美院的教授,繪畫係主任。
山伢說:“真的?真是巧了,我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很有繪畫才能,最近還參加個全國繪畫大賽,哪天介紹下認識認識!李教授可要多提攜喲!”
“好說,小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李教授隨口說。
王明竹也在旁邊幫腔:“表哥,你就別客氣,軍勝在美術界很有名氣,他說句話,別人多少還是要給個麵子的。”
“那我就先謝李教授了。”山伢舉起杯碰下,相互對飲。“表妹,這麼多年不見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他對王明竹說。
確實,物質生活的提高,王明竹在穿著打扮上提高了一大步,人也顯得很有精神,透著少婦的成熟。
“哪呀!”王明竹擦下嘴角邊的啤酒殘沬。
“這麼長時間沒見,也沒什麼禮物送給你,這是我買的,不知你喜歡不?”山伢邊說邊從褲兜裏掏出個禮盒,推過去。
“表哥,又不是外人,還來這套。”王明竹沒想到山伢來這招,臉有些漲紅,她推過禮盒。
“哎,表哥這兩年在上海,雖然也沒混的怎麼樣,總得來說還過的去,一點意思,你就收下吧,算給你們的賀禮,祝你們新婚快樂。”山伢堅持。
聽他這樣說,王明竹推了幾次就沒再堅持,她打開盒子一看,發出聲驚呼,她拿在手上,那可是一串真正的金項鏈,閃著特有的黃澄澄的光。她沒有想到,山伢一出手居然是這麼貴重的禮物,思想上準備不足。
“軍勝,你看!”
李教授也看出這禮物不菲,用眼睛來回掃著山伢,山伢當沒看見,開心的吃著菜。
二寶開始還不願意當惡人,他哪知道,這次損失最大的,是山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