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澤對視一眼,想到賀家的慘狀都不由歎了口氣。
“都死了。”莫澤聲音低啞不忍地說道。
房間中瞬間都陷入了沉默,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隻見巫蠻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低聲不真切的說道:“該來的總要來的,這都是報應。”
莫澤不明所以的問道:“你說什麼?”
可回答他的隻有長久的沉默,和壓抑的氣氛。
巫蠻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我們,我和莫澤也沒辦法,隻能關門出去。
莫澤有些猶豫的看向我,說:“巫蠻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我也隻能無奈搖頭,丫頭整日都在賀家的墳地裏暗自傷神哭泣發呆。
我每天按時給飛雪報一聲平安,雖然我們說的不多,但是我能感到我們之間那早已經融為一體的情感。
和莫澤在範家屯呆了三天,莫澤雖然愛錢玩世不恭一切,但也是將我的事放在心上的,覺得要盡快找尋黑衣人和那老頭的下落,決定明天一早就啟程。
商定好,我和莫澤決定先去和巫蠻說一聲,他傷勢太重,最好還是範家屯裏在修養一段時間。
可是推開巫蠻的房門,裏麵卻是空空如也,完全不見巫蠻的身影。
莫澤皺眉的問道:“這個家夥受那麼重的傷,還到處東跑西顛的,你說他能去哪裏呢?”
我看到桌子上留下了一封書信,緩緩的將書信打開,是巫蠻留下的。
“不用找了,恐怕他是不告而別了。”我將書信打開,果然和我猜想的不錯。
巫蠻隻留下了五個字,我走了,勿念。
莫澤有些氣憤的將書信捏成了一團,扔倒垃圾筐裏,憤怒的說道:“這個家夥一定是知道什麼事情,太不仗義了,都不告訴我們就不告而別了。”
巫蠻走了,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神神秘秘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幹脆利索的走了。
其實在巫蠻莫名其妙的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就早有預感,他肯定會走,卻沒想到這麼快。
傍晚時分,丫頭紅著眼睛回來,這幾天她沒有住在賀家家宅裏,也許是害怕觸景生情,她和我們一起住在客棧中。
我頂了頂莫澤的肩膀,讓他如何丫頭說我們明天就離開的事。
莫澤瞪了我一眼,有些不滿,但還是垂頭喪氣的走到了丫頭的麵前,抓了抓後腦勺,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你們是準備走了嗎?”丫頭這幾日人消瘦不少,聲音也變得有些低沉。
“嗯。”莫澤隻能沉重的點了點頭,畢竟她一個姑娘留在這裏也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若是她同意,我們早已計劃好將她帶進城,聽說她還有個遠方的親戚在那裏可以投奔。
丫頭緊咬下唇,似乎決定了什麼,目光堅定的看向我們說道:“我要和你們一起走。”
“不行!”我和莫澤異口同聲道。
丫頭瞬間眼睛有些濕潤,似乎要哭了一般,我立刻安慰道:“你跟著我們並不安全,還是去你遠方的親戚家吧。”
丫頭倔強的握著拳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會巫蠱之術,我可以代替巫蠻幫你們。”
我和莫澤有些詫異,沒想到賀家這一代學習巫蠱之術的竟然會是丫頭,可是那黑衣人和老頭實在太厲害,我們還是不敢讓她跟著我們一起犯險。
莫澤笑了笑摸著她的腦袋,道:“你先回去睡吧,我們明天一起走。”
我不滿的瞪了一眼莫澤,被莫澤笑著推著我回房,根本不管我拒絕的眼神。
夜已深,昏昏沉沉間有一個人在推我,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立刻警覺的翻身起來,看著鬼鬼祟祟的莫澤,他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快走。”看著他背著行李,我立刻反應過來,他是要深夜逃跑。
我翻身起來,兩人跟做賊的一樣抹黑走出去。
看來莫澤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帶丫頭,想想也是,帶上她畢竟太危險了,等我們出去了,再讓人來接她好了。
躡手躡腳的經過丫頭的房間,我倆還特意聽了一下裏麵的動靜,確定丫頭屋子裏正在熟睡沒有動靜。
莫澤對我做了一個手勢,我倆便向客棧外走去。
走到車前麵,我才長舒一口氣,皺眉不安地說道:“我們這樣走的話,丫頭明天估計要哭一整天。”
莫澤歎了口氣,說道:“讓她哭也好過讓她死吧,哎,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個朋友明天下午來接她去找她親戚。”
我低著頭,有些內疚的看了一眼丫頭的窗戶,隻能低著頭上車,結果我倆剛將車門關上就聽到後座的車門關上的聲音,我倆不約而同的看向後座,隻見丫頭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