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年的三界大會後,玉惜忍不住問了蘇已一個私人問題。
“小白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我?是因為之前的事,他覺得尷尬嗎?”
蘇已這天推掉了所有事,本打算做完就好好休息,聽她問,打起精神應付。
“之前的事是什麼事?”
玉惜無語,他明知故問,“他說我是他老婆那個事。”
“哦。”蘇已簡短應了句。
玉惜惱火推了推他,“你什麼態度?”
蘇已噗哧笑出聲,“人家早忘記了,不知道是誰那麼記心。”
玉惜氣不過,咬了蘇已肩膀一下發泄。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事,你沒惹麻煩吧?”
“什麼麻煩?”玉惜仔細思索,她是那種會惹事的人嗎,絕不是。
蘇已把趴在他胸前的小腦袋提溜起來,“比如之前那個灼,那種麻煩。”
“哦……”玉惜眼珠子轉了轉,她差點忘了,這人可愛生這種有的沒的氣,她從不曾懷疑他會有別的女人,他卻總是覺得她一天到晚在招桃花,“這麼一說,我在仙界還真交了幾個朋友。”
蘇已看她笑得詭異,姑且用心聽了聽。
“其中有個叫明睿的人仙,問過我有沒有男朋友。”看蘇已等她回答的樣子,玉惜笑著湊過去繼續說了,“我當然告訴他我已經結婚了。然後他就問了,我老公難道有他那麼帥嗎?”
蘇已稍微往上蹭了蹭靠在床頭,繼續盯著她。
“他自以為三界裏除了鳳凰,就找不出比他帥的人,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對她的答非所問,蘇已很無奈,“你這麼反駁了他?”
“對呀,我說那是他沒見過前妖王朔狐,而且現妖王白狐如今的模樣也比他要帥啊。”
蘇已捏住了玉惜耳朵,揪了她到眼前,“你的故事還有多長,太長我要睡了。”
玉惜撲過去親了蘇已唇角,“我老公是天下第一帥,什麼鳳凰朔狐都要往後靠,開心了嗎?”
“唯心。”蘇已隱忍著笑意,抱了懷裏的人往下滑,實在太困幾乎是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玉惜哪裏舍得睡,去年裝睡是因為知道他還有事要走,今天看起來他是真打算睡醒再走,她花了不少時間看他。
每年見一次,他們是牛郎織女嗎?
帶著些微的哀怨,玉惜還是在蘇已快醒時裝作睡著,任由他不告而別。
翻過年來,是玉惜在仙界打工的第四年,鳳凰給她放了一個月的長假,她選擇了天生出生的三月開始休,一直能休到四月中。
跟彤彤敘舊,備貨買東西,熬夜浪費時間和補眠睡懶覺,持續了一周後,玉惜漸漸找回了活在人界的真實感。
薑玄靈在天生生日那天上門來送了禮物給玉惜,是一本天生這些年的成長小相冊。玉惜道了謝,含淚翻了無數遍。
樓上一家三口聽說的是玉惜送了孩子去念寄宿學校,還是從幼兒園開始的那種。
四月初的清明節休假時,租房裏來了個稀客,白千湖帶了個短發美女上門來探望他們。
“這是…新女友?”這也有十年不見了,陳嫂感覺白千湖樣貌變化不大,好像沒老一樣。
寒暄過後,白千湖才跟玉惜說了,“芸辛苦很多年了,我想給她放個長假,讓她在人界體驗下喜怒哀樂,你能幫我給她開個小課嗎?”
芸看著玉惜低頭行了禮。
“我會盡力而為,彤彤還在這邊,到時候我讓她幫忙照顧芸。”
白千湖的房間空了十來年,現在終於搬了新的房客來。
安排好這些事,白千湖當晚陪芸布置好房間,買好東西,就先行趕回了妖界。
芸長休,他擔心妖界動蕩,好在白狼此前休息夠了,願意留下來幫他。櫻雖然心意到了,可畢竟年歲尚淺,能幫到的地方不多,她已經在快速成長了。
小白走後,玉惜私下裏問了芸,“冰晶石的問題,解決了?”
“誰告訴你的?”芸不認為蘇已會說。
玉惜眼神閃爍,“鳳凰。”
芸看著她的眼底閃過羨慕,伸手抱過了玉惜懷裏的小狐狸,“解決了。”
過程有些冒險,白狐認同了卻不敢自己動手,最後是蘇已做的。妖死後會恢複本體,蘇已控製得剛好,芸瀕死時冰晶石時隱時現,蘇已在找到石頭內的本體後,讓芸護住本體,用蠻力破開了石頭。
那就是去年三界大會後發生的事,芸養了小半年才恢複,白狐恰好聽說玉惜休假,便立刻送了她來人界,事先已經跟鳳凰和蘇已打過招呼。
這年的蘇天生,是七歲。
又三年後,玉惜三十五歲那年,休了一個月的長假,這次,張門主請了她去道家休假。
那年的蘇天生滿十歲,玉惜幫她過了生日,蘇已還是沒能趕上,孩子睡著後,才過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