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蕙白了楚雲奇一眼,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怕我像別人那樣,懷孕之後把自己弄胖了,富態之後身形走樣了。我再再、再再跟你說一遍,不是我要吃的、我哪裏需要吃這麼多,是肚子裏的孩子要吃的,我有什麼辦法。我這吃進去的十之八九都被孩子給吸收了。之前懷著楚依的時候,我不也是這樣能吃嗎,不也沒胖仍舊細胳膊細腿的。怎麼著,害怕我把你楚家給吃窮了啊!”
楚雲奇忙陪著笑臉道:“紫蕙你這說什麼呢,我這不是說笑嘛。我隻是奇怪懷著楚依的時候你雖然也比常人吃得多,這第二個孩子總不會還是那麼好的天賦體質吧,再來一個中昭象天賦體質的孩子。我楚家真是走了八輩子運氣!”
在這個世界,不是好事多磨,是天資艱難:越是天資出眾的人,天賦越高的體質越是不容易生養。人的體質天資狀況在出生之前的孕育期即有顯露:越好的體質,所消耗的能量越多,作為能量支撐的母親吃得越多。
楊紫蕙懷孕第四個月時,變化更大了。
“雲奇,我怎麼感覺丹田內的真氣在不斷減少呢,好像肚子裏的孩子每一次呼吸都在吸納我的真氣!”
這一日午休之後的楊紫蕙突然道。楚雲奇失聲笑道:“親愛的,你不會真的懷孕變傻了吧。怎麼可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不要說時胎兒,就是生下來的孩子也沒有見過可以吸納真氣的,吸納靈氣都要練習幾個月呢。”
十天之後,楊紫蕙確定自己懷了一個“怪胎”,這十天自己體內的真氣減少了十分之一。楚雲奇探視幾番之後,不敢喜悅,疑惑道:“紫蕙啊,沒聽說有這樣氣象的孩子啊,別是什麼惡魔附體或者妖邪作怪。”
楊紫蕙輕錘楚雲奇幾下,嗔斥道:“你又胡思亂想了。若是惡魔附體,我的靈魂早就為之控製,哪裏還是如今的樣子;妖邪作怪也不是這樣的。說來,我記得一個非常細小的事情。那是我懵懂之時,父親感慨說‘不愧是公侯之家、這樣的孩子若是生在我們家隻怕賣掉家底也不能支撐吧,竟然真有胎兒吸收母親真氣的事情’。那時我還問這胎兒是不是怪物,我父親斥責我說那是天賦極高之人。”
楚雲奇立刻去查。
----
幾日後楚雲奇從安寧郡城歸來,大門也不走,翻牆躍進清蘭苑。此時的他七分喜悅三分憂慮。
事情打聽清楚了,他請教了安寧學館的館長廖先生等人:都說十幾年前確實州城出現過這樣的例子,那是嚴侯家的子弟,現在天恒學府的嫡傳弟子、六脈修為了。隻聽說那樣的孩子尚在孕育期間資源花費極大;孩子的母親要以靈氣丹養著,不然極有可能等不到孩子出生就夭折了,連帶著母親的命。
靈氣丹是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非常重要的資源,1粒靈氣丹可以讓三脈修為的人速度加快五分之一、可以讓四脈修為的人加快二十分之一,隻是沒有累積效果;最主要的效用是為修行者補充真氣。
靈氣丹為州城的藥師所煉製,1粒靈氣丹約1萬兩金子的價值,楚府每年的收入也就折合2粒靈氣丹。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楚雲奇夫妻有兩粒;按照楊紫蕙半月左右需要補充1粒靈氣丹的速度,楚雲奇估計等到孩子出生最少需要14粒靈氣丹,也就是說他還要再弄到12粒靈氣丹。楚府的家底,也就8粒;小門小戶的,誰家會囤積靈氣丹呢。8粒都是有準備的:楚珩的打算,2粒為楚家鄉的宗族準備;2粒為楚府的親族準備;4粒為女兒楚雲筱準備,奈何楚雲筱十二歲已經三脈高階的修為了,楚珩還想再培養一個楚雲展那樣的孩子。
回來的路上,楚雲奇已經想好了:如果告知父親,楚珩必定把為楚雲筱準備的4粒拿出來;如此,楚雲筱的修行就要慢上幾年了。要知道,越是年輕,修行越是不能耽擱,因為越是到後麵所需要時間越多;人越年輕,修行所能挖掘的潛力越深。如此,幾乎相當於犧牲楚雲筱等人的修行前途來換取楊紫蕙懷著的孩子。
在清蘭苑稟明之後,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楚珩都驚訝地合不上嘴,連連反問:“這是真的嗎,可不能有絲毫虛言啊,雲奇你可不能和你父親我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