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仍舊如此行為,他是有深思熟慮的,這是他一個大計劃的一環。於是他隻有低垂著腦袋並不言語。
“說呀,怎麼回事!”楚雲芒在他前麵被周圍人這樣注視,忍不住羞愧,自己這房子弟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顏麵盡失啊。
楚雲懸拉著楚雲妍立即跪下。即便此事和他倆沒有任何關係,作為寒梅苑的“奴隸”他倆不能無動於衷。
“楚雲妍,去把孝服拿來,給楚天穿上。”楚珩有些不耐煩。
慌張而去在車上找了半天沒有發現的楚雲妍慌張而歸,正要開口,楚雲絹已經找來了一套禮服遞給了她。
“祖父,如此是有緣由的,非我不願穿,是不能穿。”楚天清清的聲音宛如水流澆滅了正熱鬧的場中形勢。
眾人不再憤怒了,因為心寒了。非不願穿,是不能穿?你有什麼緣故如此!原本大家以為是這個孩子任性或者楚府疏忽而如此,沒想到竟然是這孩子不願意!
楚雲芒已經在心中罵了一萬句,如果你是我兒子我早就把你腿打斷、逐出家門!這簡直是楚府的恥辱,這就是楚珩要的承擔“楚府未來”的孩子?
聞聽此言,楚驥無奈歎了一口氣,“楚珩呀,我一句話也不想說了。這裏已經不是你們的故鄉了,你們回去吧,以後咱們分宗。”
言罷轉身帶著楚家鄉一眾人退入大門內。
楚府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恐慌還是憂愁。這是一件大事!楚氏家族自四百年前來到趙州宣禮縣,算算現在早已超出了十八代,真要就此分宗了嗎?看楚驥的態度非常堅決,恐怕不是一句氣話。
山寨大門緩緩關上,楚珩怔怔看著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天心中一痛,知曉闖了大禍。然而與此他也無可奈何,說到底還是人微言輕,人家認為你該如何你就得如何。
“你這孩子!現在你高興了吧!回來歸魂呢,大門都不讓你進。即便雲繡不是你親生的母親,你怎麼,你也不能這樣!你可別忘了,她是為誰而死!”
楚雲芒再也忍不住,指著楚天就是一陣嗬斥,“你這孩子,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呢,是誰照顧了你和楚依半年、到頭來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雲繡欠楚府的恩情,可不欠你的!府中上下圍著你轉,你還不滿足,你還想怎樣!”
嗬斥罷,楚雲芒向楚珩告退,氣憤無比地帶著一部分人向山腳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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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楚珩才回過神來。
他走到那個讓他片刻不得安寧的孫子身邊,第一次有了“是不是我錯了不應該反對楚雲奇不生下這個孩子”的想法,這個孩子他現在有了更清醒的認識,即便楚天能夠給楚府楚家帶來光明的前景,未必現在的楚府楚家能夠承受他的“折騰”。
舉凡卓越之人無不興風作浪;如此之人,豈是小門小戶可以承受的?
“你也不用給我說你的緣由了。無論你什麼緣由,錯了就錯了。這次你錯了,這不是什麼小事,這是我們聖道中人趙州貴族的安身立命準則。你違反了,就是你有萬千個緣由,也不行。”
“唉,現在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這才一歲多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做錯了事就要立即悔改,如果不能悔改,我不強求你穿上孝服,那麼你就做出其它的事情來彌補這些錯誤吧。能做到什麼程度你自己看著吧。”
一股輕柔的力道壓來,楚天頓時膝蓋一鬆,跪在地上。
“你就在這跪著吧。要麼大門打開,我們進去,為雲繡歸魂;要麼你起來,從此離開楚府,想去哪裏去哪裏。”
楚天沒有抬頭,聽到楚珩帶著眾人離去。
我錯了嗎?假使雲繡姑姑真的逝去,我還會這樣嗎?是的,還會如此,非如此計劃不足以解決我和楚府眼前的困境。那麼,楚家鄉的人會為我開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