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年紀不大，似乎經曆不少，“六州的氣運六州的人來承擔，這於你們是一個極其難得的機遇。王朝有沒有此想法我不知曉，但是王朝的眾人是沒此想法的。”
即便六州氣運轉好了，在王朝的眾人看來，仍舊是列於“輕視”之地的，一是窮鄉僻壤的印象太深了，一是不輕視不足以顯現自己身為王朝直屬州郡的人的價值。
廣場一個齊王朝來的修行者喊道：“燕王朝的眾人不想，我們齊王朝的眾人可是願意接受你們六州的！”
眾人哄然大笑。這人純粹是說笑的，且不說齊王朝會否越界管理燕王朝開拓的燕北六州，齊王朝可是連齊東五州都未直屬的。
裴昀跟著笑笑，繼續說：“若是打算直屬，那麼當初就不會分出來。不過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說不定王朝有此實力真的把六州直屬了。”
屋簷上坐著的楚天搖了搖頭，這話純粹是瞎扯了。這人裴昀他看不懂，何以會喜好與平庸之輩混跡在一起呢？要知曉，修為越高，那麼同類越少，向上的動力越強，越不會喜好修為低於自己的修行者。
或許此人修行什麼功法，需要如此經曆以道行進步。可是不是太早了，六脈修為都沒有的人，就開始世間經曆？估計此人入道都沒有吧。
荒蕪大劫之中，王城不是依靠王朝而是依賴錦繡閣而存在。王朝則依賴自身的力量，隻要沒有超越自己的競爭對手，錦繡閣不會改變現有的王朝格局。因而，在這時代王朝更不可能直屬六州，那會消耗本就捉襟見肘的王朝資源。
“裴公子，說說楚公子吧。”同袍樓四層一個姑娘探出身來，“作為六州新生代的目前第一人，你是怎麼評價他的？”
大時代的世代論斷傳出之後，修行者們開始以此來理解形勢。六州新生代第一人幾乎是公認的，能夠評定十美十俊、韓雨落之上，楚天當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何況他都已經親自說出自己六州第一了。
城中圍著的眾人鼓噪起來，紛紛要求裴昀說一說。“我們這六州新生代第一人在王朝是什麼水平呢？”這個問題是大家最關心的，之前隻傳出楚天對於其它天才的水平論斷，未有關於他自己在王城水平的話語。
裴昀沉吟道：“諸位，我是沒資格談論此事的，笑於大方之家。不過以我所接觸的信息來判斷，楚公子應該在王朝新生代前十之列吧。”
身後站著的楚雲筱轉過前方坐著的楚天腦袋，好奇的眼神看著他。楚天想了想，伸出兩個手指頭，又有些遲疑，隨後又伸出一個手指頭。
楚雲筱明白了，現在是第二，未來可能是第三。即便她對楚天再如何自信，也知曉王朝那麼天才不可能楚天是第一的。不過她仍舊有點失落，原來楚天還不是最強的。
“有誰比你的天資更好呢？”楚雲筱知曉楚天的三種天資：體質、血脈、心竅，而且這些是先天的，先天的中源象不是最強的嗎？
“其實我的意思是在整個王朝之地，比我天資好的應該有一個或兩個。”繁花城的情況他推斷不出，按照現有的信息來看，新生代估計有一兩個。鄭妙心的天資可是弱於他的，這已經是他知曉的王朝最好的先天天資了。裴瀾若是天衝遊魂，又有心竅類的天資，若是體質以及血脈改造一下，那就是上源象天賦了。
即便如此，裴瀾的天資仍舊弱於楚天的。重生的靈魂也是魂識天資，不過這個秘密暫時不能告知別人，影響太大。因而，楚天的先天天資其實是上源象，這是人類先天天資的極限水平，還能有比這更好的嗎？除非上源象天才的天賦等階，比如心竅或者血脈比楚天的強。
楚雲筱笑盈盈看著他，“我家的楚天當然是最強的，什麼都是最強的。”
按照天才概率來算，十幾個少源象有一個中源象，十幾個王朝有幾個先天上源象是正常的。不過這些人成仙之前是不會為外人知曉的，如同楚天。
四層的那位姑娘繼續詢問：“裴公子，聽說少源象天才有兩種天資、中源象天才有三種天資，那麼不同的天資有什麼用呢？”
眾人大部分並不知曉這個事情，這才第一次聽說少源象、中源象，盡管這些概念早已傳遍六州貴族的上層。鹿郴都沒有資格知曉的信息他們如何得知。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重新去看那個相貌一般的姑娘。
裴昀一時語結。他自以為自己已經是極其與眾不同的人了，沒想到有人會打破階層屏障，說出這些事情。
是哪家的什麼背景的姑娘竟然知曉如此事情並且敢於當眾說出來？
楚雲筱來了興致，彎下身坐在楚天旁邊，“這有一個比你更大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