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會綁架烏雅呢?
坐到書案上,提筆要畫烏雅的畫像,卻無從下筆。書院裏她沒有露出真容,即使被被他知曉了身份之後,她也是以那張麵目相對。
他也知不方便,便沒有什麼要求。他從來過目不忘,這時不知為何,胭脂苑她那丫鬟的模樣,卻有些模糊了。
急到深處,腦中亂七八糟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一片空白。
狠狠地摔下了筆,往木椅上重重一靠,頭碰到了堅硬的牆壁也不自知一般。
閉目養神了許久,終於畫出了她的畫像。
普通的麵容,一雙眼睛半明半昧,笑起來的時候如一泓泉水盈盈。
這麼一想,好像她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指尖觸碰了一下畫紙,才恍然她已經不在。想了想,又畫了一張她易容之後的模樣。
“立刻封鎖京城,把這個畫像臨摹一百份,去給我找人!”想了想,沈描眸光漸深,補充了一步,“若找到綁架的人,殺了再說。記住,不能讓她傷了一根毫毛!”
“是!”
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內的隱衛,半跪著接下了畫紙,又無聲息的潛匿在了無邊的夜色當中。
烏雅從昏闕中醒過來的時候,視線被黑布蒙住了,連一絲光亮都見不著。繩索捆綁著手腳,堵了嘴巴。隻能聽見馬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大而響亮,不知道將被帶到何方。
碾過過一個坎兒的時候,馬車晃蕩了一下,她不穩的撞向一處,那人發出了一聲悶哼,是輕歡!
她在中原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仇家,連容貌都隱了去,她猜不出是何人綁了她,連輕歡也不放過。
況且南山書院諸多權貴子弟,守衛一向森嚴得當,旁人不會輕易入了書院。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了那晚的七爺,眉心不由一跳,他不就進入了書院嗎?
可是七爺當時不曾殺了她,就不會出爾反爾,那個人雖然善變危險,卻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可不是七爺又是誰呢?
難道是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