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七爺又柔聲對她道,“別害怕,這個毒藥不會讓你有一絲痛苦,就像醉了一樣。”
他真的很溫柔,溫柔的要殺死她!
烏雅臉色唰的慘白,眼睛睜得大大的,恐懼地後退了一步,卻撞上堵在後麵的丹青。
黑衣的丹青出手如電,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身體立刻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隻能僵硬的站在那裏。
眼睜睜的看著丹青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藥丸,就要送到她的嘴中。
從來沒有那一刻如此接近死亡,以前赫連奇揚言要怎麼樣她的時候,除了最初的那幾次,後來,她心裏隱隱有感覺,總覺得赫連奇不會對她怎樣!
箭在弦上,這一輩子真的就完了嗎?腦中突然閃過了很多畫麵,樓蘭的,草原的,中原的。那些戀慕與折磨,痛苦,曖昧和危險,還有歡笑都被清晰的放大在了她的眼前,反反複複的猶如過場。
最後定格在眼前的,是赫連奇的眼。
冰藍,淡淡的,涼薄的近乎無情的顏色。而這樣的一雙瞳眸,在看向她的時候,滿是寵溺。
藥丸已經入口,烏雅用舌尖把藥丸往外抵觸著,不願意就這麼不作抵抗的吞了它。丹青捏住她的喉嚨,就要迫她咽下去,驀地卻鬆了手。
丹青一鬆手,把便把藥丸吐了出來。
丹青探身到窗邊一瞧,官兵們把院落圍了起來,正在闖入。“七爺,官兵來找人了。”
“不礙事,我給她易容。”
七爺皺了一下眉,轉眼就站到了烏雅的麵前,冷的手臂橫過她的腰間,把她帶到了屏風後麵,開始鼓搗一些易容之物。
隨著洗去她原先所易的容貌,膚色漸漸變得白如凝脂,吹彈可破,好像可以掐出水來,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美目盼兮。
七爺見過的美人如雲,自己又是極其難得的容顏,對美人早就沒有什麼感覺。
然後這一張臉,容不得他沒有感覺。
他的手一鬆,易容的藥物掉落在了地上,狹長的鳳眸掩不住震驚,薄唇動了動,緩緩吐出兩個字——
“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