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兒,別說了,你根本不知道這夥人的勢力有多大,川中武林裏到處都有他們的人,有些甚至是你做夢都想不到的高手名家。我之所以不說其實是為大家好。”
“那我就隻有把你帶回唐門交給爹爹發落了,到時隻怕不由得你不說。”
“哈哈。。。”聽到這裏唐謙益非但不著急,反而一陣冷笑。這下倒讓唐豔卿有些意外,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豔兒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既然計劃失敗你覺得我會乖乖和你回唐門嗎?”說到這裏唐謙益的臉上忽然掠過一絲詭異的微笑,接著整個人忽然開始劇烈抽搐。
“極樂散!”唐豔卿見狀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搶救。原來唐門有一種劇毒名喚極樂散,其毒性極強,而且發作迅速,中毒之人會陷入一種莫名的興奮狀態,仿佛身處極樂世界,最後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死去。極樂散之名便是由此而來,此毒無藥可解,因此被列為唐門“禁藥”。不經族長許可任何人不得配置使用,否則以家規論處。唐豔卿怎麼想不到唐謙益見事情敗露居然會如此自尋短見,再想施救,可為時已晚。
“三郎!”潘美娘在一旁見狀如何不急?也顧不得唐豔卿手中的長劍,撲到唐謙益懷中大聲痛哭。
“三郎,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此時的唐謙益神誌已經開始模糊,可聽到潘美娘的聲音,還是勉強說道;“美娘別哭,我不是說過事情敗露那些人絕不會放過我。我死不足惜,可不能再連累你。我若是自裁,他們或許還可以放過我的家屬。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一個心字尚未說完,唐謙益就已經昏迷不醒,之後身子抽搐了幾下,居然當場氣絕身亡!
“三郎!”潘美娘不停搖晃著唐謙益的屍體,不停呼喚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夠再次醒來。可唐謙益漸漸泛白的臉色提醒著她這一切隻是徒勞。
“美娘,算了。”這樣的結果可以說唐豔卿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盡管唐謙益大逆不道,殘害手足,可再怎麼說他終究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兄,想到昔日的點點滴滴,唐豔卿心中也不禁有些傷感。她上前想扶起潘美娘,可手才剛剛搭上對方的肩頭就被粗暴的甩開了。
“這回你滿意了吧?”潘美娘沒有回頭,可語氣中卻充滿了對於唐豔卿的怨毒,似乎將愛人之死完全歸結在了她身上。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唐豔卿沒有選擇辯駁,因為她完全可以想象好友此時內心所承受的痛苦,更何況對於唐謙益的死自己也不能說一點責任都沒有。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你覺得三郎作這些為得是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內心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在你們眼中他或許是“唐門”的叛徒,可實際上他比你們任何人對唐門付出得都要多。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拿唐門的安危來威脅三郎聽從他們的指揮?你知不知道對於少卿妹妹以及謙友的事他內心有多痛苦,多自責?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他死了,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吧。”潘美娘聲嘶力竭的說著,似乎是要把長久以來內心所壓抑的情感全部爆發出來。
“美娘,這樣的結局我和你一樣不願看到。可如今大錯已經鑄成,追悔已是無用。你剛才也說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背後的那隻黑手。我們假如真想為三哥報仇就應該協力找出這夥人手,將其繩之以法,還三哥一個公道啊。”
聽唐豔卿這麼一說,潘美娘頓時一愣,似乎顯得有些動心,然而很快又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你根本不了解那夥人有多可怕,他們的勢力非但波及整個江湖,甚至還延伸到了官府朝廷,絕非我們這些尋常的江湖人物所能撼動的。三郎正是因為明白這點所以才選擇了自裁,為得就是希望他們能看在他保守組織秘密的情麵下,能夠放過我。他真傻,自從父母死後,我就一直孤孤單單一個人,是三郎又帶給了我溫暖和愛,如今他不在了,我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三郎慢走,美娘我這就下來陪你。”
“不好。”唐豔卿聞言大吃一驚,心知潘美娘這是要殉情,趕忙上前想阻止,可為時已晚,原來就在潘美娘剛才抱起唐謙益的那一刻,暗中竟已經將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小腹,這一刀紮得極深,顯見是沒救了。
“三娘你?”唐豔卿在一旁見狀氣得是連連跺腳,心說自己號稱毒手觀音,名滿江湖,可今天卻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雙雙死在自己麵前無法施救,今後還有何臉麵生於天地之間。
“豔兒,今天的事我對不起你。可看在咱們十多年的姐妹情份,你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好嗎?”潘美娘此時已經奄奄一息,可還勉強對唐豔卿說道。
“美娘,你先別說話,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或許還有救治的希望。”唐豔卿此時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豔兒,來不及了,這把刀上煨有劇毒,就是神仙也難救,隻求你答應我好嗎?”此時潘美娘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